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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血精灵的原创故事(三):永歌——破缚之翼
2014-04-17 12:53:56 作者:若梦影风痕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此时此刻的伊斯维尔•风痕完全没有闲情雅致留连身畔的旖旎光景。每一分动静,每一丝响动,每一缕气息,都会在不经意间撩拨起精灵紧绷的神经。伊斯维尔充分动员着自己的感官,倾尽心神探察着任何异动。

薇欧娜展示着手中精致的果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接下来的任务很简单,陪我进行一些箭术训练吧~”
 
箭术训练?加上突然出现的果篮,伊斯维尔隐约感受到了些许不安。
 
猎手轻快地从果篮中挑拣出了一个苹果,大方地放在了伊斯维尔的头顶上。“站到训练假人那里。”这对伊斯维尔而言,意味着两条消息,一好一坏,好的是,自己的担心是完全正确的;坏的是,自己的担心应验了。法师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误伤,薇欧娜的箭术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的。只是……周末站在人流如织的大庭广众下,头顶水果被人拿来当靶子练习箭术,伊斯维尔挠破脑袋也想象不出能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丢丑了。
 
薇欧娜故意摆出了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板一眼地检查着自己的“靶子”,而后优雅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地计量着训练所需的距离。法师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用火焰炙烤着一样,每一秒都是难忍的煎熬。
 
猎手找到了一个满意的距离,张弓搭箭,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不过,长时间的瞄准之后,羽箭却迟迟没有射出。满怀期待的伊斯维尔无奈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猎手。
 
薇欧娜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收回了弓箭,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靶子”旁,又坏笑着拿出两个苹果,整齐地码放在了伊斯维尔的头上。现在,可怜的“靶子”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他很想和薇欧娜交涉些什么,却又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聚集起周围更多不必要的关注。
 
猎手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远离着自己的靶子。伊斯维尔敏锐地注意到了,三支羽箭已经被取出了箭袋。当伊斯维尔还在考虑这是不是一个玩笑的时候,猎手突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身,拉弓,瞄准。清脆的弓弦声清晰地传入了伊斯维尔的耳朵,三支离弦的飞箭破空而出。似乎有一阵微风轻拂过头顶,精灵感觉自己脑袋上的重负一下子被解除了。
 
“全中!”
 
薇欧娜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掩口大笑起来。围拢在周围的观众中也爆发出了一阵喝彩。伊斯维尔则感觉全身的力量也随着那几个苹果,一下子被抽离了身体,无力地倚靠在了一旁的训练假人上。不过,当伊斯维尔抬眼看到薇欧娜手中鲜红欲滴的樱桃时,看似奄奄一息立即恢复了十二分的精神,猛然冲了过去,死死握住了姐姐的手腕。
 
“傻瓜。”薇欧娜白了一眼,“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你头上放樱桃吧?”
 
伊斯维尔没有答话。
 
“那,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依然只有沉默,伊斯维尔的头却已经完全埋了起来,尖尖的耳朵也萎靡地耷拉着。
 
“好吧,既然你这么配合——今天的成果,我很满意,解散吧~”薇欧娜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怎么?还不肯放手?”
 
伊斯维尔蓦地松开了手,未曾期许的解放来得有点始料未及。法师深深呼吸着城里溢满清香的空气,稍稍恢复了一点状态:“很荣幸能够为您效劳,我的女士。”
 
薇欧娜笑了笑,转而优雅地回了一个礼:“感谢您的配合,我的勇士。下次……”
 
不等薇欧娜说完,伊斯维尔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重获自由的法师一路狂奔到了逐日王庭,好在并没有什么好事者追上来找自己的麻烦。
 

 
广场一侧的大图书馆是伊斯维尔近几个月来最常光顾的地方。惬意的午后,一盏淡雅的宁神花茶,一张松软的丝缎靠椅,再加上一本弥散着松墨微香的书典,这就构成了伊斯维尔一切的需求。法瑟林学院的藏书很早就迎来了伊斯维尔的频繁光顾,直到再也满足不了法师与日俱增的对知识的渴求。诸多领域的书籍都没有逃离他的涉猎范围,包括自然地理,奥法典籍,风土文化,文学著作等等,几乎森罗万象。
 
即将到来的阅读时光让伊斯维尔的心情很快舒畅了许多。日影之下,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眼前,熟悉的面容加上胸前别致的天蓝色水晶勾玉,伊斯维尔绝不会错认。
 
“妈妈!”维尔兴奋地迎了上去,“没想到您今天出门,也是要来银月城。”兴奋之余,伊斯维尔暗自庆幸了一番,还好母亲刚刚并没有经过远行者广场。
 
“原来是维尔。你还记得贝蕾斯特拉女士吗?就是那位可敬的牧师。以前我们一起在修道院追寻信仰,后来,她一直想邀请我来城里做客,所以今天特地来拜访一下故人。你现在要去哪儿?维娜呢?她没和你一起吗?”
 
“我想去图书馆坐一坐,维娜的话,我想她应该是去花园街市了~”
 
“嗯,好好为你的学院试炼作准备吧,我先回去准备晚餐。天色差不多就叫上维娜,早点回家。”
 
“好的!”伊斯维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王庭广场的远端,谋杀小径的尽头,伊斯维尔惊诧地发现了另一位熟人——自己的导师,奎奥拉斯大师。,不过,对于这次偶遇,魔导师成熟的脸上表露出来的惊诧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学徒。
 
“你看见什么了?”
 
“啊?没什么,好像是一个熟人,我不太确定。”伊斯维尔深知,自己并没有达到导师的期望,心中不仅存有一丝忌惮,同时也怀着些许歉疚。
 
“嗯,好好去看书吧。回家的路上,你们要小心~”母亲的话语一如既往地温柔而甜美。
 
告别了母亲之后,伊斯维尔埋着头,快步溜进了图书馆。法师的内心此刻再次涌起了焦虑。自己的导师正是最终试炼的策划者,伊斯维尔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将是一场怎样的考验。
 
从跨入学院的那一刻起,奎奥拉斯大师就认定了伊斯维尔与生俱来的独特潜质,尤其是他对奥能的感知和亲和能力。导师一直期盼着能够将他培养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塑能法师。不过很快,伊斯维尔广泛的涉猎和旺盛的兴趣很快逾越了塑能系的范围。与此同时,这名学徒在冰霜和奥能法术方面的拙劣表现也逐渐暴露了出来,这不禁让满怀憧憬的导师大为光火。伊斯维尔的内心暗自选择了放弃,彻底地割舍了在这些领域的努力。他逃避着相关的课程,转而继续追寻着属于自己的道路。而今,伊斯维尔不仅拥有了广博的学识,他所能掌握的法术也涵盖诸多魔法派系,当然,奎奥拉斯大师传授的塑能系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伊斯维尔在自己的导师面前,能够拿得出手的法术也只有火球术和炎爆术了。
 
整个下午,伊斯维尔的目光虽然游走在书页的字里行间,心神却完全被各种杂乱的想法占据了。等到伊斯维尔从纷扰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姐姐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催促他返回日冕村了。
 

 
昼夜交替,晨昏更迭,数周的时间不过白驹过隙般的弹指一瞬。
 
一封古色古香的信件准确无误地寄送到了伊斯维尔的手中,暗红色的封泥上盖着法瑟林学院的印戳。伊斯维尔几乎可以确信,自己的试炼内容就在这封信里。
 
光洁细腻的羊皮纸上,奎奥拉斯大师的字迹遒劲而沧桑。内容很简单——PROVE YOURSELF & IMPRESS ME!如同箴言一般,这行简单的文字久久地徘徊在了伊斯维尔的心头。
 
审题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眼下的伊斯维尔却只有一知半解。除了日常的作息以外,奎奥拉斯大师几乎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力钻研奥能,纯熟地掌握着各类最为致命的法术。伊斯维尔很难想象,如何才能在这位大师面前证明自己,同时让他为自己而瞩目。在塑能系法术方面,伊斯维尔在自己的导师面前几乎无地自容。哪怕奎奥拉斯大师直接宣布自己未能通过试炼,伊斯维尔也毫无怨言。他已经选择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无怨无悔,尽管可能会有些许遗憾。
 
当晚,伊斯维尔经历了生命中的第一个无眠之夜。彻夜的辗转反侧之后,伊斯维尔暗自下定了决心。
 
首先,为了打破眼下的僵局,伊斯维尔必须探明奎奥拉斯大师的内心世界。虽然书本中介绍过某些强大的精神控制法术,不过对于伊斯维尔而言,可行性几乎为零。精灵需要充分发挥自己敏锐的观察能力以及对奎奥拉斯大师生活习惯的了解。最为关键的是,伊斯维尔已经掌握了初阶的占卜术。他可以参考着魔导师的日程安排,足不出户地在家中挑选合适的时机,静静观察导师的一举一动。
 
每个人的心灵世界都会在特定的时刻,展露出最为细腻而又脆弱的一面。夜幕降临以后,奎奥拉斯大师会进行长时间的冥想。在此之前,他会为自己安排一些随性的自由活动。在伊斯维尔看来,只有在这一时段内,自己的导师才会稍稍褪去惯常的威严和肃重,显露最真实的自我。
 
一周以后,伊斯维尔已经探查到了些许端倪。在这段时间里,奎奥拉斯大师不时会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然后陷入长时间的思索,似乎是在回溯一段久远的记忆。有时,他甚至会把持着这个木匣进入冥想。然而,伊斯维尔却从未发现这个木匣被打开过,一次也没有。
 
探秘,好奇,求知,一切都在驱策着他去进一步发掘这一宝贵的线索。伊斯维尔并不缺乏一些必要的能力。进入法瑟林学院后不久,他就从一本藏书中学到了一个有趣的小法术——隔空取物。经历了一番斗争后,伊斯维尔最终打消了内心的罪恶感。“偷窃”十分顺利,木匣如愿被召唤到了法师学徒的手中。剩下的唯一阻碍就是盒子上的一把旧锁了。对此,伊斯维尔也已经成竹在胸。开锁术虽然已经失传了许久,不过还是没能逃出伊斯维尔广博的涉猎范围。一把普通的铜钥匙配合着几句咒语就破解了这把旧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木匣被打开的一刹那,伊斯维尔满怀的期待马上被失落所取代了——里面空空如也,唯一值得一提的只有一根褪色的丝带和底部一处钩状的圆形凹槽,仅此而已。伊斯维尔悻悻地合上了锁,催动咒语将木匣遣送回了原处。
 
殷红的残阳拉长了伊斯维尔远去的身影。凝望着绚烂的晚霞,伊斯维尔的思绪完全被那个奇怪的凹槽占据了,那个形状似曾相识却又难以辨明。且行且思之际,日冕村的轮廓已经映入了伊斯维尔的眼帘。亭亭如盖的巨树挺立在村子的中央,静静庇佑着这一方宁静的家园,默默见证了无数的聚散悲欢。绚烂的霞光勾勒着穹顶柔美平滑的线条,庄重的金红色纹饰也在阳光的沐浴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这里就是养育着自己的家园,还有着关心自己的人和自己关心的人。伊斯维尔感觉自己的视野倏然之间有些迷离,依稀之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娜蕾尔和薇欧娜……母亲的坠饰!倏尔一瞬,伊斯维尔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那个凹槽似乎刚好足以容纳一枚勾玉形的吊坠。那根丝线则更像是挂绳一类的东西。
 
伊斯维尔努力追寻着所有的记忆,然而母亲似乎从未向自己提及过这枚勾玉的来历。伊斯维尔和薇欧娜也从未主动提起过相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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