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们又是谁?
带着这些恐疑问,我心有余悸地回到了前线阵地!
没有了暗影议会的支撑,黑暗之门终于停止了运转,但这显然激怒了钢铁部落:正面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前沿防线不断有战友倒下,整个防守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望着阶下那一个个身负重伤的战友们还在做拼死防守,我忽然有些绝望了:这就是对抗源不绝钢铁部落大军的所有力量么?这就是我们么?
几个小时之前还信心满满的我,瞬间就被眼下这急转直下的局势打入了绝望的深渊
就在这时,大法师卡德加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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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揣测做出这样的决定卡德加内心是怎样的一种挣扎,因为任谁都清楚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在撤离前线阵地时,我泪眼朦胧地回望了一眼那些尚在英勇抵抗的先锋战士们——流泪倒非出于深情厚谊,而是对生命将逝而无可奈何的哀悼:毕竟在钢铁部落锋刃之下,留下的这一部分先锋存活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一)血环之战
逃亡的队伍跨过黑暗之门,一路向东北进发,进入了血环氏族的领地!

1、弥留的塔格

就在成功突袭一个兽人营地后,我情绪几乎降到了冰点,在营地外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两个德莱尼人,一男一女:重伤不治的塔格和早已哭成泪人的他的妻子莱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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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我这个身负武装的异乡人,塔格像是见到了救星,游离将灭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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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重伤之下的塔格是如何从兽人手下逃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弥留之际的折磨是怎样一种痛苦,但他还是在坚强地苦苦支撑,为的只是将自己族人身处险境的消息告诉一个可能会施以援手的人而已!
——或许在他痛苦的灵魂深处,一直还存留着一线希望:相信自己的族人能脱离苦海,好好地活下去!
望着眼前这个溘然长逝的男人,泪水忽然就涌了出来,然而我发现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湮灭多时的信心在微微悸动:逝者犹此,生者可堪!
激于义愤,我应承了他的请求:悄悄潜入血环兽人营地,杀光遇到的所有兽人,烧光所有看到的房子,打开牢笼将他生还的族人救出。

2、阿里乌克之勇

带着这些幸存者,我好不容易赶上了卡德加一行;天色尚早,队伍却在血环氏族营地外停下了,因为据前哨回报:前方有敌人重兵把守,又有基尔罗格之眼四处居高侦察,必须派人引开敌人注意力!
这种差使显然少不了我,但卡德加并未让我单兵作战,而是派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兽人给我:阿里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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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一个只会打架、不会用脑子的莽夫!
对于这种爱逞匹夫之勇的家伙,我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因为这种人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当我们赶到血环祭坛时,他那番近似天真的做派更加坚定我对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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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行动中,我任由他上窜下跳地找人打架,甚至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到基尔罗格•死眼带人逼近祭坛时,我才知道我深深地误会了眼前这个看似莽撞的兽人!
当时基尔罗格杀气腾腾地赶来,身后还带了一大波被血祭过的手下,个个畸形庞大、嗜血残忍,就像是一部部杀人机器!
我站在祭坛上,早已吓得手脚发软。就在这时,阿里乌克做了一件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举动:他居然纵身跳入祭坛中的血池,瞬间将自己祭祀成一个畸形怪物,然后发疯似的地冲向敌人,硬是凭一己血肉之躯将敌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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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僵在当地,敬佩之情像闪电般在浑身上下流窜!
或许在阿里乌克简单的头脑里根本不存在什么舍己为人的江湖大义,他奋不顾身的一跳和一往无前的冲锋,只是出于他好斗的天性:只要有架可以打,只要打得酣畅淋漓,什么身首异处、命归黄泉都是过眼云烟,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拯救整个逃亡小队的救星,更并不妨碍他在我记忆中刻下一个永久的印记!
当卡德加为了阻断追兵、被迫炸毁塔索格大桥后,我站在断桥边,回望来路,犹自能听到阿里乌克的战吼在丛林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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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泪,我转身向前大步走去,但我发现我的步伐开始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