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王瓦里安 • 乌瑞恩陛下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握惯了刀剑的手现在握着一只铅笔,桌上摊开了一张画纸,一个女人的画像刚完成一半。
已经是深夜了,瓦里安把铅笔丢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他是众人景仰的至高王,他是瓦里安,他也是洛戈什,他曾经讨伐巫妖王,击溃死亡之翼,打败了加尔鲁什,可是他却画不出这张画像。蒂芬 • 艾莉安的画像,他唯一的挚爱,他的妻。
瓦里安再次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充满了颓丧。
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会是个好领袖的,也许,我快要去找你了吧。
一阵吵杂的声音打断了瓦里安的思绪,他推开房门,看到一个矮人和一个侏儒牵着一头奶牛气喘吁吁地狂奔着,一群侍卫神情焦灼的追在后面。
“怎么回事?”瓦里安问道。
看清瓦里安的面容后矮人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地,侏儒欢呼一声冲上前去抱住瓦里安的大腿,几个侍卫围上去摁住矮人,其他侍卫如临大敌的看着侏儒。
“报,报告至高王,”侏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有人要刺杀您。”
“哦?”瓦里安眉毛一竖,饶有兴致的看着侏儒,“你是怎么知道的?”
鲁伯海格奋力挣开侍卫,迈着小碎步跑到瓦里安面前说:“至高王陛下,我叫鲁伯海格,是艾泽拉斯联盟猎人行会的训练师,”
“六级乙等。”摸着天松开抱着至高王大腿的双手,不屑的看着鲁伯海格说。
“滚一边儿去!老师说话学生别插嘴。”鲁伯海格怒视摸着天,然后换上一脸笑容看着瓦里安说,“这是我不成材的学生摸着天,”
“全名伊哒尔德布瑞根奥妙丽斯普斯普瑞克莱肯齿轮 • 摸着天卡普里空哇呀邦加露娜嗖嗖嗖思达歌风声阿克历斯阿莱克楠咆螺丝。”摸着天现在说自己的名字已经是越来越熟练了,以前中间还要歇口气,现在能一口气说完了。
“啊,我记得你,”至高王看着小脸涨得通红的摸着天说,“你就是那个想成为猎人的侏儒吧?上次你还抓了一群走私者?”
“对对对,”摸着天兴高采烈地说,“您还送我了一头奶牛当宠物呢,您看,就是它。”
巨大兽被硬拽着走到至高王面前,哞地叫了一声算作致意,然后甩了甩尾巴,在皇宫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排泄物。
摸着天窘迫的看着鲁伯海格,后者假装不认识她一样四处张望,最年轻的侍卫哭丧着脸用手捧起排泄物向外奔去,接着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呕吐声,第二年轻的侍卫忧郁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擦着地面,突然觉得其实跟着父亲去做清洁工也不错,未必非要在皇宫当侍卫。
瓦里安伸手想拍拍摸着天的脑袋,突然醒悟过来对方虽然个头不大,但实际上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用这种糊弄孩子的方式对待她有失皇家风范,于是略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你说有人要刺杀我。”瓦里安走到窗前,呼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慢慢说道。
“是的陛下。”摸着天瞪着巨大兽小声说了句:“回去再收拾你!”然后指手画脚的把自己傍晚的见闻又说了一遍。
“哼。”瓦里安轻蔑的笑了笑,“就凭他们也想杀了我?不自量力!”
“陛下!”侍卫队长库里上尉向前一步大声说,“请您安心呆在这间房子里,我派重兵层层护卫,然后我通知治安官全城搜索,一定要抓住这些刺客!”
“算了,”瓦里安摆了摆手,“太扰民了。传我命令,撤去皇宫所有警备,你们几个,还有你们俩,”他指了指鲁伯海格和摸着天,“陪我坐在这里,等着刺客上门。”
“不行啊陛下!”库里汗流满面,急切的说:“您不能以身试险啊,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安度因已经长大了。更何况,几个蟊贼就真能行刺成功了?我是瓦里安,我也是洛戈什!”瓦里安注视着墙上的双剑,眼中燃烧起了浓烈的战意,“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
五
天色已经逐渐转亮了,黎明时分是人最困乏的时候,鲁伯海格已经很没形象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起来,巨大兽也萎靡不振的卧在地上,摸着天半躺在巨大兽的怀里,强撑着睁大了眼睛看着皇宫大门的方向,至高王斜倚在王座上,正看着一本书,库里上尉带着侍卫们环绕在周围,神情里也露出了一丝懈怠。
几个身影悄悄站在皇宫花园的墙下,为首的点了点头,几个人开始敏捷的翻过墙头潜进了皇宫。
“有刺客!”库里上尉的大吼一声向从侧门冲进来的刺客们冲了过去,摸着天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鲁伯海格也睁开了眼睛紧张的看着库里上尉,至高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侍卫,提起放在王座旁的武器镇定地看着刺客们。
总共来了五个刺客,看到如临大敌的侍卫们的时候他们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接着分出了两个人缠住库里上尉,另外三个举起武器向至高王冲了过去。
摸着天惊叫一声伸手去摸武器,却发现自己的小弓被巨大兽压在身下,慌忙用力推动巨大兽,鲁伯海格蛮劲发作,向前猛冲几步接着高高跃起,人在空中时双膝屈起,正对着其中一个即将靠近至高王的刺客的头部。
两声惨叫后那个刺客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而鲁伯海格却跪在地上双手捂裆满脸痛苦。原来他膝盖即将撞上刺客的时候那刺客不知怎的后退了一步,结果变成了鲁伯海格的蛋撞在了刺客的头上。
以卵击石,差相仿佛。
这边摸着天使出了吃奶的劲也不能推动巨大兽半点,情急之下张嘴在巨大兽腿上咬了一口,巨大兽吃疼“哞”的一声惨叫,迅若流星的对着至高王冲了过去。
剩下两个靠近的刺客已经打倒了至高王身边的侍卫,至高王呼出一口气,举起手里的长刀便要迎敌,突然感觉耳旁一阵风来,哞声大作,接着只见巨大兽把两个刺客撞飞在半空,如同午夜流星一样划过。
库里上尉已经料理了一个刺客,剩下一个也已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了。
至高王有些失落的把自己的武器放在一边。已经许久不曾冲锋陷阵了,也许这就是身为国王的代价吧。至高王心想。
刺客们来得迅速,败得麻利。库里安排人把被撞晕的三个刺客押下去留待回头再审,然后转身从旁边休息室里端来了几杯麦酒。
“这一夜大家都辛苦了,万幸至高王陛下安然无恙,来来来,大家喝上一杯。”库里说完走到至高王面前,把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至高王没说什么,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其他人看至高王已经喝了,纷纷走过来拿酒。
鲁伯海格依然捂裆跪在地上,可眼睛却放出光来。这可是皇宫里的酒啊,不知道要比外面酒馆里的好上多少倍。他强忍疼痛想站起来过去拿酒,可是下体的疼痛让他咧开嘴呻吟了起来。
库里上尉很是体贴的把酒端到了他的面前,鲁伯海格亟不可待的一手抓起一个酒杯痛饮起来。
“你来一杯?”库里看着摸着天笑着说。
“不,”摸着天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酒,不好喝。”
“酒劲不大的,和蜂蜜差不多的。”库里上尉劝道,鲁伯海格却凑了过来一把把剩下的那个酒杯抓在手里喝了起来,“她不喝就算了,小孩子,喝酒不好。”库里看了一眼鲁伯海格,脸色变了变,接着又看了一眼个头刚到他膝盖的摸着天,突然笑了笑说:“也好。”
至高王把空酒杯放在一边,突然觉得一阵疲倦袭来。
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吧。至高王心想,顺手捏了下王座的副手,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他悚然一惊,抬头看去,侍卫们和鲁伯海格已经三三两两的倒在地上,库里正看着自己狰狞的笑着。
“原来是你。”
“是我。这五个刺客不过是个幌子,真正要杀你的人,是我。”库里从腰上抽出匕首看着至高王,眼中带着戏耍猎物的残忍笑意。
“虽然这两个人稍微打乱了我的计划,可最终还是按着我之前的设计一步步展开,现在我和你之间只有五步距离,我只需要往前走上几步,伸手就可以杀了你,而你,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刀子刺进你的身体。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不,还有我。”
库里转身看着摸着天放声大笑:“你?一个身高只有我一半的废物猎人?你有什么能够打败我?你那个只有一根箭的玩具弓?还是只会吃草的奶牛?”
“还有一颗相信自己必定能够成功的心。”摸着天冷冷说完,弯弓搭箭。
手要稳,心要静,弓箭不是武器,而是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库里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摸着天松开了勾着弓弦的手指。
库里不屑的伸手在面前一抄,牢牢把箭抓在手里,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突然变得恐慌起来。
原来他虽然抓住了箭,可是这箭的冲力却大得可怕,竟然把他的手臂带的弯曲后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六
“你到底跟至高王陛下提了什么要求?”鲁伯海格抱着大大的奖杯问道。
摸着天把自己的奖杯放在地上,伸手擦了擦汗,眼神狡黠的看着鲁伯海格说:“你猜?”
“不猜。”
“为什么?”
“你想告诉我的话,我不猜你也憋不住;你不想告诉我,我猜对了你也不说。”
“没劲。”
“你真不想知道我提了什么要求?”
“本来想知道的,现在突然不想知道了。”
“你求我吧,一句就行,然后我告诉你。”
“不求。”
“真没劲。”摸着天嘟囔了一句,把一张纸扔到鲁伯海格脸上,气冲冲的走了。
鲁伯海格扯下纸来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暴风城所有酒馆终生喝酒免费?至高王签发?我的天啊!”
鲁伯海格的叫声和暴风城钟楼的报时声交相辉映,回荡在城里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