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七)决意
2013-08-17 14:50:40 作者：scleya(S.C.)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七)决意
（七）决意
在暴风城花园区外侧一直到大教堂之间，有一整排的兵营宿舍，这宿舍平常几乎是空屋，除了少数留驻暴风城的军官会在这里小住一阵子，大部分隶属暴风城的军官都在城外有自己的房子或庄园。
达利安被瑟雷斯领进宿舍，穿越乌漆嘛黑的交谊厅，爬上不断发出吱吱嘎嘎怪声的木楼梯，好像还能听见某种有很多脚的小动物发出的蠕动爬行声——
他讨厌那些很多脚的小动物。
恐惧让达利安紧抱著怀里的训练日誌，快步跟上瑟雷斯，因为瑟雷斯手中的小煤灯是他们周围唯一的光线来源。
上了二楼，是看不见底的黑暗长廊，达利安把怀中的东西揣得更紧，他以为军官宿舍会更加的热闹才是——
像这样阴森森的真的很恐怖……就像训练生宿舍的边间阁楼一样……好像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跑出来——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某个东西快速掠过他的脚边，刺刺痒痒的顺著鞋子和裤子间的缝隙往上钻——
"呀啊——！！！！！！"
达利安尖叫一声，慌慌张张的跳起来，想抖掉那个东西，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扑向在前方领路的长官，拖住他
的披风往后一扯！
砰——吱～～嘎……轰——
原本就好像被蛀虫咬得差不多的二楼地板发出空洞的巨响——而瑟雷斯，也彻底的用身体体验了略有耳闻的神
秘摔跤技——
后桥什么摔来著的……对，他被扯住的披风让他遭受了意料之外的攻击……整个人往后仰倒，坚硬的后脑杓把二楼地板给撞出一个大洞来。
此时，原本异常安静的二楼有了些许的骚动，四扇紧闭的门打开了，里头的住民纷纷探出头来。
"哇喔……"最靠近里侧的，是换上轻便服装的罗杰，用著十分新奇的表情惊叹著。
"什么？！空袭？！奶奶的熊，老子的酒还没喝够！"
接著是个喝得醉醺醺的红鬍子矮人，一手拿著酒瓶一
手拿著大军刀咬喝著。
"开战了？！！该死！我的内裤还没乾！"
接著左边的门衝出一个满头肥皂泡泡的全裸猛男，他手拿水瓢护住重要部位，另一手抓著皱巴巴的长裤。
"大量～粉碎性炸药～接近——左舵～四十五度～～迴避！全舰……作好……衝击……準——唄——ZzzZz"
最靠近楼梯这个门走出一个头戴圆点睡帽和安眠眼罩
的男人，梦囈般喊著理解不能的语句，接著咚的一声原地
睡死。
另外两人看了一眼瑟雷斯之后，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挥
挥手，低语著：搞什么啊、真是的之类便龟回自己的房间
不再理睬。
瑟雷斯无言的爬起来，顺便把被他压在背下的小不
点一块提起来，抖一抖。
这小东西怎么老是被他当坐垫一样压著？
"你们一定要用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昭告天下你们
回来了吗？"
罗杰抱胸，似笑非笑的睇著他们，他第一次看到瑟雷
斯这么狼狈的模样。
"又不是我的问题——你干么突然尖叫？"
瑟雷斯把达利安提到跟他平视的高度，语气带著些许
不悦。
"牛（有）……牛挑冬屋（有小动物）……"
达利安摀著鼻子，刚才跌倒时脸部著地不打紧，还被
长官从脑门后方重击——眼泪混著两管鼻血哗哗的流著。
"不过就是蟑螂而已！不要突然尖叫然后扑上来啊！"
虽然他也讨厌蟑螂，但是这小鬼也太夸张了吧！又不
是女孩子！看到蟑螂就尖叫——
"男人不要随便哭哭啼啼的，眼泪擦乾！"
"对、对不起……"达利安依然被提在半空中，一边
用袖子擦著眼泪，一边搓著刚才被蟑螂爬过得地方，浑身
不自在的扭动著。
"好啦！小孩子嘛！你这样提著他很可怜耶，有什么
话先进来再说吧！"罗杰苦笑著打圆场。
※
走进长官们的小套房，朝西北面的小窗户可以看见大
海和日落，两张有点破烂的床一左一右的摆放著，中间还
夹著一张小柜子。
说是军官宿舍，实际上和训练生宿舍没有太大的差别，
顶多就是风景好一点罢了。
"去躺下。"一进门，瑟雷斯就命令他去躺在左边的
床舖上，另外拿了乾净的手帕压住达利安的鼻子。
"自己按著，等我说可以起来再起来。"
达利安其实很困惑，长官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又很
兄，实在是搞不懂……虽然另外一位叫罗杰的长官说过，
那并不是本意……但是他不知道长官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等止血的期间，他好奇地左右张望，这是他头一回跨
进长官的房间，周围的一切都非常新奇。
瑟雷斯拿了条毛巾快速地冲个澡，出来时已经换上轻
便的休閒服，却发现达利安用一种不知道看到什么恐怖东
西的表情看著隔壁那张床时，瑟雷斯心里有几分得意——
即便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这件事，但是嘴边禽著淡淡
的笑意却洩漏了他的心思。
达利安惊讶地看著隔壁那张床的混乱……
自己躺的这张肯定是长官的，跟长官严格自律的个性
很像，枕头和薄毯被折叠得像豆乾一样堆在床头，披风、
帽子整齐地掛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鞋子、武器都有专属的位置沿著床边放著，私人物品、
书籍也是一丝不茍排放好，让他躺在上面觉得很紧张，深
怕碰乱了东西。
隔壁的床就显得比较随性，枕头、薄毯随便堆在床上
一角，枕心里的棉花都跑出来了也不整理，床上还有吃剩
的花生壳、两本摊开随意乱丢的杂誌；
像飞刀一样的玩意随便插在床头板上，甚至还有一两
件内裤被塞在床边的缝隙里，更别说床底下还隐约可以看
见好几个啤酒空瓶。
瑟雷斯一边用毛巾擦乾头髮，一边用空閒的手整理著
房间里唯一一张小桌子，嫌恶地把一隻臭袜子扔到右边的
床上，把桌面的西洋棋、扑克牌和股子收拾起来。
不一会，方才说要去準备东西的罗杰回来了，左手一
手淡啤酒，右手则像个专业的服务生般端著四个小餐盘——
上面放著一些小蛋糕、烤马铃薯、蒜味花生、烤冬魷
鱼。
彷彿很熟悉彼此的习惯一般，精準无误的搭配，瑟雷
斯前一秒将桌面弄乾净，罗杰后一秒就把满手的东西摆上
去。
"好了，可以起来了。"瑟雷斯把床旁柜拖过来充当
椅子，要达利安坐上去。
"还在流血吗？"
"没有了，谢谢长官。"
确认达利安的状况之后，瑟雷斯又自顾自的忙起来，
似乎在製作某种表格。
閒在一旁咳花生的罗杰倒是很主动的开始带动气氛——
"呦呵～小东西，我们早上见过面了，再介绍一次我
罗杰‧沙维亚中尉，和你的长官一样是罗达隆的军官，欢
迎来到两个臭男人的地盘～"
罗杰伸出友善的手，没有那种对下属摆架子的习惯。
"您好，长官……我叫做……达利安，第十二期的圣
骑士训练生。"
达利安显得有些生疏靦腆，似乎不习惯向别人自我介
绍。
"哎哟！我也才十九岁，就像你的大哥一样，叫长官
多见外啊！不用客气，叫我罗杰就好！我也叫你达利安，
就这么办！"
比起瑟雷斯，罗杰的性格更圆融和平易近人，大概也
是因为他是家里的老三，家里又有一堆兄弟姊妹的关系吧！
"可、可是……"
达利安在这方面的确非常敏锐，他隐约知道，主要握
有生杀大权的依然是自己的长官，所以他看了瑟雷斯一眼，
像在徵求许可一般。
"别管他！那家伙也只不过多杀了几隻部落狗所以官
阶比我高～实际上没什么了不起的！"
罗杰痞痞地搭著达利安的肩膀，一点都不介意扯自己
的好兄弟后腿。
"喂——"瑟雷斯脸色有些难看，就算他是想帮这小
家伙，也不代表他可以容许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更不可
能让达利安直呼他的名讳。
"好啦好啦！你继续叫他长官，但是叫我罗杰就好，
叫长官的话我就不理你萝！"
罗杰拍了拍达利安的头，亲暱地搂著他的肩，完全像
对待自己的小弟一般。
"好、好的，长、唉——罗杰哥……"
"……罗杰哥？嗯……虽然不满意，但是可以接受！"
罗杰不拘小节的个性适时适所的发挥作用：
"达利安，你知道军队生活的四宝是啥吗？"
达利安单纯地摇头，但是始终保持沉默的瑟雷斯却不
悦的瞇起双眼……这家伙，是在帮倒忙吧？竟然乱教些有
的没的！
"就是酒、赌博、女人还有打架——"
罗杰边说边替自己和瑟雷斯开了两瓶啤酒，打算开第
三瓶的时候，桌下的脚被瑟雷斯踢了一下。
"找死？"瑟雷斯赏了罗杰一记白眼。
"干么那么古板？你不知道矮人的小鬼在娘胎里就会
喝啤酒了吗？"
这可是他亲眼所见啊！虽然说矮人看起来都差不多——
一出生就老气横秋的酒鬼样。
"再装疯卖傻啊你！给我克制点！"
瑟雷斯抢走剩下的啤酒，放在自己脚边，然后再补踹
两下。
"我只是想先熟络一下气氛嘛！干么那么兄！"
不想继续这种白痴对话的瑟雷斯，转移了焦点：
"饿了吧？"
他把蛋糕和烤马铃薯往达利安面前推，估计这孩子应
该是还没吃。
"对了对了！以后你就来我们这边吃晚餐，不用客气～
喜欢吃什么也可以跟我说喔！我对我的厨艺还满有自信的！"
达利安注视著被推到他面前散发著浓厚奶油胡椒香味
的烤马铃薯，抬头看了看瑟雷斯，又转头看著对他笑吟吟
的罗杰，有些茫然，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但是，有一种很怀念又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快吃啊！我保证没下毒喔！我可不像『某
人』会放些奇怪的——噢！还是说你已经吃过了？"
罗杰强调"某人"的时候，被瑟雷斯用蒜味花生弹额
头。
"还、还没……谢谢长官、罗杰哥，我开动了……"
捧著热呼呼的烤马铃薯，埋藏在心中的过往回忆翻涌
著，似曾相识的景物诱发的一股酸涩正四处寻求出口，小
小的头颅垂下去，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此时自己的表情，但
是这微妙的动作躲不过罗杰的法眼。
罗杰对瑟雷斯打了个手势，让他停下手边的工作，两
人默默的注视著企图隐瞒情绪的达利安——
在决定帮达利安补习之前，他和罗杰讨论过转介去其
他学院的事情，毕竟，以达利安的特质来说，去当法师、
牧师甚至是盗贼的学徒应该更合适。
相信大主教大人应该十分瞭解这一点才对——但令人
费解的是，即便知道这孩子的特质要成为圣骑士可能要绕
一大圈远路之外，还可能吃尽苦头也未必能修成正果的条
件下，依然举荐这个孩子加入圣骑士的训练。
为什么？
瑟雷斯不认为大主教大人只是抱持著姑且一试的心态，
更不可能只是因为急缺训练生才不经审核就推荐——不然
就不会特别嘱咐他多方照顾这个孩子了。
这种坚持肯定有某种缘由——
他曾试著向大主教寻求答案，但是大主教却说：
"想知道的答案，只有本人才能告诉你不是吗？"
罗杰则是觉得这孩子"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可思议地
优秀，而且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拘谨、耐心、毅力。
更关键的是他竟然识字！简单的读写难不倒他。
这些全都是后天培养出来的性格和能力……没有人教
是不可能学会的，但是从人事局和暴风城人口统计处的资
料来看——
这孩子的背景几乎一片空白，那么，是谁教导他这些
事情？
或许那不在纪录上的过往，就是他加入圣骑训练生的
关键，如果要针对这孩子个别强化训练，探知这段过去和
本人的意志变得相当重要——
那将决定他能不能熬过艰辛的考验，完成训练。
现在这孩子的模样，或许是询问的最佳机会——罗杰
和瑟雷斯交换了眼神，又讶异地发现对方和自己竟然想到
同一件事上。
"怎么啦？我的烤马铃薯有好吃到需要你这样感动得
痛哭涕零吗？"
罗杰出声打破沉默，问供的技巧他比瑟雷斯拿手……
虽然现在并不是问供。
达利安胡乱的点头，孩子终究是孩子，有些情绪不会
像大人一样掩饰得很漂亮。
"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吧？"罗杰进一
步的诱导著。
先是木然的点头，接著又像博浪鼓一样猛力摇头，这
一幕让罗杰看得哭笑不得——该说果然只是个小鬼吗？
"为什么？不是很好吃吗？不要不好意思啊！你想吃
多少我都会做给你吃的，好不好？"
达利安还是摇头，眼眶和鼻子慢慢的红起来了，明明
烤的熟透鬆软、咸香四溢的马铃薯，一口一口送进嘴里时
却一点都不美味，只有苦苦的味道。
"不要就不要，以后不会做了，不要哭嘛！是不是看
到这个会想念妈妈？"
罗杰故作慌张的样子安抚著，实际却在观察他的反应。
"……不是……"
"那是？还是让你想起谁了？罗杰哥可以知道吗？"
刻意压低身形让自己半跪在达利安脚边，目光和他平
视，眼神好不真诚的罗杰深深地佩服著自己精湛的演技，
只有旁边的瑟雷斯做了一个反胃的鬼脸。
达利安睁著泪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罗杰，似乎在思考要
怎么开口：
"莉娜小姐和亚伯先生……"
经过些许静默，他吶吶地吐出两个名字。
"他们是？"
"他们是巡迴服务的圣骑士，对我很亲切……感觉很
像……"
达利安声音越说越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著罗杰。
宾果——虽然是歪打正著，但是美妙的巧合和运气经
常会带来惊人意表的结果，那孩子内心脆弱的一点已经被
攻破了，罗杰对瑟雷斯使了个成功的眼神。
达利安并不知道，罗杰从一开始和他的互动都是为了
降低他的心防，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尽早打入这个毫无防
备的年幼心灵，只要能够得到的信赖，日后要探问任何事
情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该不会……他们喜欢弄烤马铃薯给你吃？"
瑟雷斯实在看不下去那个洋洋得意的混蛋，中途插嘴。
达利安点点头，虽然味道完全不同，但是拿在手中暖
呼呼的感觉，他一天都不会忘记。
"所以看到这个会想念他们对不对？还有在跟他们联
络吗？"
小不点垂著头沉默著——看到这种表现，罗杰心中已
经猜到了大半，不是死了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知道了，你不要伤心了，以后不会弄这个了……不
好意思让你想起难过的事情，对不起喔……"
罗杰表示心疼的熊抱著他，轻轻拍著背安抚著。
似乎冷静下来了，达利安深呼吸了几下，主动离开罗
杰的熊抱，然后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来这边接受长官额外的补习……
他不可以在这种地方停滞，他必须通过圣骑士的训练，烤
马铃薯虽然勾起达利安不好的记忆，也让他燃起斗志。
罗杰兴味十足的看著达利安眼神的变化，这孩子振作
得真快，看著那对清澈又坚定的双眼，看样子他的意向似
乎也不需要太担心了——
瑟雷斯收到罗杰的活像眼睛抽筋似地抛媚眼，表示万
事ok，同时他刚才开始一直在製作的计画表也弄好了，便
直接推到达利安面前。
"我拟好了到第一次结训之前的目标计画表，你先看
过一遍，看完之后我相信你会明白你自己落后了多少。"
接著瑟雷斯从自己的书架上拿了几本书，放在桌上：
"晚上是理论性课程，白天是体能训练，有些来不及
补救的部份就必须靠其他项目来拉平。"
"我会针对弱项加强指导训练，对你的要求不是尽力
学会——而是一定学会，明白吗？达利安训练生！"
瑟雷斯语气十分严肃而且不可妥协，但是他认为达利
安不会因此吓跑或放弃。
眼神里透著坚决的光芒的人，是不会轻易被现实的严
苛条件逼退的。
"是的，长官。"达利安已经準备好了，接下来只需
要全力以赴。
"那今天就从这本，基础防御工事学，地形篇开始——"
罗杰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磨亮匕首，时不时对达利安投
以鼓励的微笑，偶尔插嘴一两句补充说明和吐嘈。
小小的房间里，暖黄色烛火随著夏日海风吹拂摇曳著，
将三人的影子倒映在木质地板一直延伸到木质墙壁上，直
到白夫人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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