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九)栖身之所
2013-08-17 14:52:32 作者：scleya(S.C.)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九)栖身之所
"留任？！"
瑟雷斯的表情略显惊讶，距离他们返回罗达隆的日子只剩下三
天，这种请求也太过唐突了吧？
"是慰留啦！上校大人说，你把训练生教得很好，想问你要不
要再多待一阵子？"
罗杰不在乎地说道，倒是已经快手快脚地把收拾好的行李拿出
来。
"你要留下来吗？"抱胸看著罗杰的动作，他似乎已经决定要
留下来了。
"当然萝！这里不只食物好吃、酒也香醇！白天虽然有点热，
只要午后来点雨，晚上就很凉爽，比起罗达隆，这边的气候简直好
得叫人嫉妒！而且漂亮可爱的美眉又多又热情，对我来说简直是人
间天堂！我想向军队递退役申请，搬来暴风城定居的说！"
罗杰不知道想到什么，坏坏地笑起来。
"是、是、是！有酒和女人的地方对你来说都是人间天堂。"
瑟雷斯无力地吐槽著，前面那些讚美都只是铺梗用的废话。
"难道你想回去？"
罗杰怪叫了起来，这大少爷不是因为讨厌老家才离家出走的吗？
"总得有人护送大主教回罗达隆吧？"
叹了一口气，这死老百姓，才在这里待了三个月就把军队交付
的任务都忘光了，要真让他待个一年，他可能连自己老爸叫什么名
字都忘了。
"喔……也是啦……唉……"
罗杰苦著一张脸，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回罗达隆去啊！他都已经
跟玛莉、梅姬、菲妮、海伦还有达尔文……互许终身了说！
"——那你会回来吧？"罗杰睁著无辜的大眼，故作可怜的模
样只换来某人的白眼。
深深地叹口气，瑟雷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从灰濛的小窗户望向
遥远的大海，白夫人的银白光辉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他一直很喜欢这个景致；罗达隆不靠海，像这样的美景，只有
在夏天结束时前往西北方的农庄巡察时，才有机会看一看。
的确像是罗杰说的，这里很棒……如果没有别的牵掛，他肯定
二话不说就在艾尔文森林买下一块地，盖个小屋什么的，就此落地
生根。
问题是，他并非像罗杰这样自由自在、毫无罣碍，纵使再怎么
逃避，总有那么一天，他必须回到罗达隆，回到那个厌恶的家——
继承那沈重的位置。
他和柯堤斯有个约定，将来他们兄弟俩，要一起终结鹰眼一族
的腐败，这也是唯一能让他顺从父亲的安排，继承当家主的原因。
"留任的话，说不定有机会跟大小姐『培养』感情喔……"
扮可怜不成，就来下点猛药劝诱，罗杰贼贼地笑著。
瑟雷斯再度赏他一个卫生眼，那家伙每次都要这样亏人吗？他
是喜欢蜜雪儿，但是蜜雪儿似乎不怎么喜欢他——虽说他们俩的婚
事也是大人们独断订下的——
也就是商业联姻。
可是，没有人说商业联姻就不能有感情啊——至少他一开始见
到那个八岁大的女孩时，并没有太大的排斥感。
"而且，咱们的孩子，还没看他平安长大呢……你捨得走？"
罗杰突然从瑟雷斯背后扑上，一把搂住他的肩。
"……你说——『谁』的孩子……"
妈的，这王八蛋——敢把脸再凑近一点试试看！
"我们的小达达呀——你说对吧？孩子的妈～哎哟……"暗吃
了一记肘击的罗杰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黏上去：
"不要害羞嘛！孩．子．的．妈！"
"你给我去死！"
※
"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要乖乖吃饭喔——"
搔著像鸟窝一般的凌乱金髮，罗杰笑著安慰道。
临行前，达利安只穿著一件单薄的衬衫短裤就跑出来了，看起
来像是刚起床，头髮还乱翘。
瑟雷斯大手按在达利安的肩上，什么也没说。
"孩子，愿圣光永远照耀著你。"法奥大主教蹲了下来，做了
个手势和祈祷。
"您还会来吗？"
小小地脸蛋难掩失望和寂寞，一下子离开了三个最亲近的人，
是非常大的打击。
"傻孩子，同样侍奉圣光的我们，不论身在何处，心灵都是相
通的。"大主教慈爱地微笑著，替达利安梳顺卷翘的髮丝。
"是……"儘管这么说，达利安还是会想念，这双温柔的手。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等你学成，就以巡迴圣骑士的身份来罗
达隆，到时我们就结伴到世界各地旅行，好吗？"
法奥伸出小指，和达利安小小的手指相勾。
"您会等我吗？"
"一定会的，所以你要专心学习。"
"……好。"
达利安勾住大主教的手指，然后往拇指盖上印章，虽然不能马
上见面，但是这遥远的约定带来一丝希望，让达利安的沮丧稍稍变
轻了一点。
大主教再次拍拍达利安的头，然后起身面对在后头等候的两位
军官：
"让我们出发吧。"
坐上马车后法奥以手示意达利安快回去，瑟雷斯和罗杰也爬上
车夫的位置，挥了挥手，马鞭一扬，驱车缓缓地前进。
达利安目送著那辆暗绿色的马车慢慢变小，直到被艾尔文森林
吞噬为止。
※
将法奥大主教平安送回罗达隆之后，罗杰说了声要回家里头看
看就溜走了，留下瑟雷斯一个人在军部向上级报告。
"暴风城目前的状况，似乎比陛下预测的还要严重。"
负责指挥第三军团的上将双手交叠，面色沈重的听取暴风城最
近的状况。
"是的，人力上处处捉襟见肘，物力也是青黄不接，整个暴风
城处于随时都有可能被攻下的状况。"
屈膝跪著的瑟雷斯一板一眼的报告著，这三个月来，看著暴风
城的状况，实在是令人忧心忡忡。
暴风城位于东部王国的南端，也是整个联盟势力的最南线，而
且离黑暗之门最近，万一那一天……
有哪个疯狂的家伙想再度开啟黑暗之门，暴风城将会首当其衝，
如果暴风城被攻下，那些绿皮畜生就会彻底佔领整东部王国资源最
为丰沃的地方，那么，他们要往北方进攻绝非难事。
"真是令人困扰啊……得上报给陛下知道才行，必须加强巩固
联盟在东部王国的势力范围，不要让些残存的绿皮畜生有机可趁。
好了，没其他的事情就退下吧，一路辛苦了，上尉。"
瑟雷斯离开军部后，注意到外头训练场上一洼一洼的积水，正
被夕阳照射得闪闪发光，空中微微湿凉的气息混著新鲜的泥味，和
煦的晚风徐徐迎面吹来，十分舒适怯意，有点像暴风城的傍晚。
罗达隆市中心的鐘塔敲响了六下，是该晚餐的时间了，不知道
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呢？还是又泡在兵器库里埋头整理装备？应
该是后者吧……想到这个瑟雷斯不禁笑了出来。
一开始是因为被欺负才不得不帮忙擦盔甲，可是后来好像也变
成了某种习惯，只要一有空，那个小不点就会自动自发地往兵器库
钻，仔细钻研著各种装甲的部件、各种兵器。
有时候还会著迷般望著某把长剑发呆……这点跟自己还挺像的。
有机会的话，带他去见见师父好了！要是他看到师父那一整间
的兵器收藏的话，肯定会像是个掉进酥油罈子里的老鼠般开心得不
得了吧？
当这念头闪过脑海的一瞬间，瑟雷斯闷了起来——都不知道还
有没有机会见面呢……
儘管罗杰提出留任的建议的时候，他真的很心动，但是他没办
法放下和柯堤斯的约定。
况且他也到了该继承家业的年纪，再也不能任性、随心所欲地
想去哪就去哪——
唉……好后悔没有问他想不想跟著自己回罗达隆之类的，他一
定会善尽照顾和教育的责任，甚至收养他都行，绝对能把达利安培
养成优秀的战士——唉，圣骑士。
想到这，瑟雷斯就忍俊不住，不久之前才在心里偷骂某个老牧
师眼残，把自己当成达利安的爸爸，没想到才过一週，自己倒是自
动自发的想当他的监护人了！
或许是跟那孩子很投缘吧……
不然，为什么明明就没有相处很久，却有种悵然若失的情绪；
不仅是担忧他会不会又被欺负，还有想看著他越来越坚强、出色的
期待，以及许许多多，没办法说明白的部份。
瑟雷斯望著城里南方的鐘塔，像是想要传达些什么似地凝视著：
达利安，你要努力长大，我会跟大主教一样，期待你的到来。
※
睽违了四年的霍克埃庄园，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
变。
奢华又贵气的巨大门扉紧闭著，从大门的铁栅栏外往内望，能
看见大片的葡萄园和麦田，再远一点的坡地还能看见牧人骑著马，
将懒洋洋的牛羊缓缓赶回牛圈、羊圈里。
鹰眼家是靠著矿业、锻铁起家：小至餐刀铁锹，大至武器军火，
鹰眼家都有所涉略，几乎罗达隆看得到的生活用品、武器防具，都
是家族的关系企业。
之后，其日益精进的锻造技术受到罗达隆国王的青睞，被受予
铸造皇族佩剑的殊荣——
并且在爷爷那一代受封为子爵，领有封地，也就是现在瑟雷斯
眼里所见的一切——都是来自祖父时代受封的领地。
在这样富裕的环境下长大，应该没什么好挑剔的才对，但瑟雷
斯并不这么想——
说他不懂人间疾苦也好、说他是温室少爷也罢，他实在没办法
在这种比敌人还要冷酷的家里待下去。
罗杰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如此吗？瑟雷斯懒得去反驳他。
瑟雷斯家每到了用餐时间，厨师和仆人会忙碌的搬上各种食物，
堆放在将近五公尺长的漂亮大桌上，想吃什么，只要指示一下，仆
人便会快手快脚的上前切一份合适的大小放进餐盘里，还会帮忙切
成一口刚好的大小，方便主人食用。
各自忙碌一整天后的家庭聚餐，应该很多话能聊才是，但是父
亲总是很严肃，甚少开口说话，母亲则是看著父亲的脸色，除了对
瑟雷斯偶尔微笑之外，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发一语。
如此，整顿饭吃下来，互动最多的，竟是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位
仆人。
至于叔叔、叔母和柯堤斯，他们是绝对不会跟父亲还有瑟雷斯
同桌吃饭，本来就十足冷清的用餐气氛，在母亲过世之后，餐桌上
的温度更是降到了冰点以下。
最后，瑟雷斯也懒得去餐厅用餐了，直接吩咐仆人端一些进房
间，反正他不是个会挑食的人。
而每年不定时举办的亲族餐会，也不过就是把自己搞成像隻浑
身插满漂亮羽毛的迅猛龙，然后互相炫耀财富和吹嘘见闻的无聊聚
会。
瑟雷斯甚至认为所谓吃饭就只是为了维持生理机能的一种行为，
直到他离家出走，途中被盗贼抢光全身盘缠饿昏在路边，被刚好经
过的罗杰捡回家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家餐桌的窒息感完全不正常。
要说起罗杰家的餐桌，根本就像是一场永远打不完的残酷战争，
每次端上桌的菜餚，不用一分鐘就会全部被扫光，想吃什么就得自
己动手抢，抢不到那也只能怨自己本事差，不会有人同情的。
而且想想看，一张不过两公尺长一点的餐桌，竟然挤了十几个
人！吃饭的时候还会动不动就打到隔壁的无辜小弟，更别谈一到开
饭时间，想聊天得用吼得才行。
罗杰爸妈的谈吐虽然称不上文雅，但都非常热情好客，纵使知
道他是贵族之后，也没有另眼相待，还是维持一贯亲切的态度，让
他觉得非常自在舒服。
所以，他内心里厚著脸皮把罗杰家当作自己第二个家。
如今回到这个真正生养自己的家却有股不自然的陌生感，四年
过去，门卫已经换过了，自然是认不出来他这个蹺家的大少爷。
本来以为会被好生刁难一番的，没想到瑟雷斯只是拿出家徽印
信给门卫看，他们就什么也没问，甚至没向管家通报一声便放行，
这点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还真不知道，一向封闭固执的鹰眼家何时变得那么放得开了？
而他那个老爸应该气到不行才对，竟然没有下令禁止他进入。
不过瑟雷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几名迎面走来的男女分散了。
那些人身穿著精緻法袍、气质有些像法师，其中还有三位看起
来十分特别：尖耳朵、身材纤细瘦长，眼睛还透著淡淡蓝光。
瑟雷斯怔了一下，这些人——或者该说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以为这些精灵只会出现在传说或者故事本里——因为从第二
次大战后，这些精灵们就退出联盟，返回他们更北方的森林隐居著。
虽然有听过魔法王国达拉然境内还有一些高等精灵，不过学魔
法的那一派人总是醉心于他们的研究，不会轻易出现在一般的市井
之中。
所以，这些高等精灵出现在自家的庄园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鹰眼家开始朝外国发展了？还是资助这些高精灵的魔法研究？
"等等！柯——柯琳！等——等一下、柯琳．燄曦！"
就在瑟雷斯还困惑地看著与自己十步之遥的人群时，他听见一
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更前方的远处传来，伴随著急促的脚步声。
而跟随人群移动的其中一位高等精灵少女停下了脚步，用一种
高傲而冷淡的神情回看著身后，秀气细长的眉毛轻蹙著，脸上掛满
不耐和厌恶。
果然，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是瑟雷斯的堂弟，柯堤斯。
"……这、这週的週末，要不要一起去参加海顿的研习——"
"我没有空参加那种无趣的东西，还有，柯堤斯．R．鹰眼，
我警告你，如果你觉得因为你的身份我应该理所当然的受邀的话，
那就大错特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精灵少女的声音意外的好听，只是她嘴里吐出的字句却一点都
不可爱。
"唉……不、不是……柯琳——我没有……"
柯堤斯窘迫地为自己辩解，他从来没有勉强柯琳的意思，只是
不知道为何，紧张得连一句完整得话也没能好好说清楚。
精灵少女不在乎对方还有什么话，淡金色卷髮一甩，临走前还
瞥了眼瑟雷斯，漂亮的水蓝色眼眸瞇了起来，带著藐视的笑意离去。
"唉……"柯堤斯挫败地叹气："我只是想一起参加研习而已……"
"柯堤斯。"就在柯堤斯垂头丧气的打算离去之际，瑟雷斯叫
住他。
柯堤斯明显受到了惊吓，他像是被人放了定身术一般僵硬地转
过来，没注意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就在不远处静静对他微笑。
"哥！"
柯堤斯看起来快哭出来了，扑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你害我担心死了……为什么都不捎消息给我？都到哪
里去了？！"
"抱歉、抱歉……没给你消息是我不好，不过我这不是好好的
回来了吗？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少喔。"
瑟雷斯也回以一个拥抱，四年不见，柯堤斯已经脱去年少时的
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文质青年的书卷气。
"我……我以为你……"柯堤斯抹了抹脸，吸了几次鼻子：
"好几次都跟叔父提了是不是要……派探子去找你……"
"那老头不会在乎的吧？他连母亲都不在乎了。"瑟雷斯不屑
地耸肩，他根本不认为父亲会担心他，只会气他而已。
柯堤斯垂著眼，瑟雷斯赶紧猛力一把勾住他的肩膀，用著开玩
笑的口吻说道：
"不过我知道我的兄弟会在乎我，对吧？我好感动啊！总算没
有白疼你了！"
"什么嘛！明知道我会担心还这样！真是不够意思——你不知
道我……我……真的担心死了……"
柯堤斯拼命的挣脱瑟雷斯，不过打小腕力就比不上瑟雷斯的他
没一会就放弃了，任凭他勾著了。
"喂喂……不会哭了吧？"
"要你管！反正你根本不在乎我什么感受吧？"
柯堤斯用力地吸著鼻子，微红的眼眶是骗不了人，只是他依然
倔强地别开脸，瘪脚地掩饰著情绪。
瑟雷斯这时才鬆了口气，这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稍微一个
不注意就开始钻牛角尖了。
是啊……不能再丢下柯堤斯和这个家不管了，就算不愿意，这
个庄园、这个家，就是他瑟雷斯．J．鹰眼未来的栖身之所，不在
军队里，也不在罗杰的家里，更不在暴风城——
就在这里，这个霍克埃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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