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十五)无风无云亦无晴(上)
2013-08-17 14:51:22 作者：scleya(S.C.)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魔兽小说]副官的秘密(十五)无风无云亦无晴(上)
鐘塔刚敲响第六下，一辆看起来十分古朴的马车驶出了暴风城大门，沿著主要干道缓缓驶向闪金镇的近郊。
刚下过雨的夜空格外清晰，白夫人的柔和白光穿透树椏间的缝隙交织成无数光柱，马匹的蹄踏溅起了些许柔软溼润的土壤，淡淡草香混著土味充斥在鼻腔之间，远处还有些许夜行动物活动发出的
微弱声响。
瑟雷斯一直很喜欢暴风城微雨过后的傍晚，天气十分湿凉舒适，比起罗德隆老是刮痛人的乾风，他还是喜欢这种带有丰沛水汽的清风。
望著手中的两样东西——
一柄充满异国风情的丝娟扇子和一瓶淡绿色的药水，这是刚才史密斯夫人临行前交给他的东西，一个是广为人知的变身药水，另一个扇子究竟是什么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这对任何一个有自尊的人而言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史密斯夫人用十分遗憾的口吻说道：
"这两个东西带著，你会需要的。"
"还有，希望你别偷看里面，请你严格遵守身为绅士应有的礼
仪！"
之后，史密斯夫人还恶狠狠的警告著他。
他才没有那么没品好吗？虽然，确实是很好奇达利安在这位传说中的礼仪大师调教下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他会按奈到会场之后的。
要不是实在太急促了，而且也没有适当人选，他也不会这样勉强达利安啊！
据说，这个怪老头曾经故意安排人大闹花园游会当作考验，有时是猜谜、有时则是考验冒险者的学识和素养——
尽出些五花八门的奇招来刁难冒险者，以看他人出糗作乐，实
在是极为没品的行径。
光是听见这老头会找人闹场这件事，瑟雷斯就绝不可能让蜜雪
儿当他的女伴，想取得对方的讚赏，必须要比对方更狡诈、不按牌
理出牌才行——
要找一位足够机警、灵活而且能自保，同时具备相当程度的礼
节及教养的女性——
光想就觉得这些条件也太苛刻了，这种女伴要上哪找啊？！
如果只考虑基本条件的话，达利安就是个适合的人选——
所以，抱歉了达利安，我会补偿你的。
瑟雷斯这样默默的想著。
马车已接近目的地，乐器演奏著轻快热闹的小调从远方建筑的
方向传出来，嘈杂的人声混著酒杯碰撞的清脆也越来越清晰——
明明最前线还在和天谴军胶著著，这边却彷彿天下太平似的毫
不受影响欢快著。
叹了口气，在门卫和招待看见他这个死亡骑士前，他吞下变身
药水，变成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驾著马车缓缓驶进园内。
"欢迎您，威廉．史密斯先生和丹尼丝．费勒小姐。"
侍者接过招待状，大声朗诵入场者的名字。
两名招待随即围过来将马车的阶梯翻下来，轻轻打开车门。
瑟雷斯站在门旁，内心有无限的好奇。
那天庞克一句无心的话，让他反覆再三的想像著达利安穿上洋
装、戴著兔耳的模样——
似乎并不反感。
一隻戴著白色丝绸手套的手穿出马车的藏青色帘幕，瑟雷斯按
照绅士的礼节小心上前稳稳地接握住，以前常觉得这些装模作样行
为令人窒息，此时此刻却丝毫没有半分这种想法，微妙的兴奋和雀
跃正鼓譟著他沉寂已久的情绪。
高级的黑天鹅绒斗篷遮住达利安的容貌，也遮住斗篷下的装扮，
这让瑟雷斯益发好奇，甚至得很努力的压抑自己做出些非礼的行为
——拉下达利安的兜帽看看究竟装扮成什么样子。
"费勒小姐，需要帮您保管斗篷嘛？"
旁边侍者的一句话，让瑟雷斯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斗篷下的人似乎有些紧张，瑟雷斯能轻易的从握在掌中的小手
中感觉到——
嗯，又发现了一件事，达利安的手很小，但是手劲很足。
达利安轻轻頷首，解开兜帽的繫绳，拉下斗篷——
是月光，方才经过艾尔文森林时，由树椏的间隙洒落的白夫人
的光晕，此时此刻汇聚在达利安身周，彷彿他自身就是个散发柔和
月光的存在。
如熊熊燃烧的黄金般灿烂的卷髮被史密斯夫人精心盘梳成一个
简单的髮髻，并用淡绿色的百合和墨绿色丝带做装饰，鲜嫩的绿和
他的金髮相映成辉。
本以为他那张清秀的脸上了妆会完全女性化，但是现在看来完
全不会。
史密斯夫人不愧是暴风城时尚界的第一把交椅，她精确掌握达
利安的气质，将他眉宇间的男子英气，巧妙地转换成冷淡而神秘的
名门闺秀，比起瑟雷斯脑海中自行想像的娘抱模样好上千万倍。
另外在服装上也处处可见夫人的别出心裁，编绣金丝的淡鹅黄
色蕾丝点缀著湖水绿的缎面丝绸，简单贴身的裁剪，把达利安的身
形衬得更加纤细。
瑟雷斯这时才知道，原来达利安是条热狗，脱下鎧甲麵衣，里
头的人根本是一根迷你小热狗！
然而，这件礼服似乎不能免俗的要展现"女性"的性感之处，
达利安是个男人，自然是没有事业线可以挤，但是不表示没有其他
地方可以露——
他如陶瓷般细緻晶莹的肌肤就是最大的亮点，从后颈、肩膀一
直往下延伸到上臂和整个上背，一点布料都没有，就这样暴露在月
色中，比单纯的低胸礼服更诱人遐思、引人犯罪——
连他都忍不住想去摸一摸，是不是像看上去的那样细滑。
……咳！
他才没有对达利安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好奇史密斯夫人是
怎么把男人粗糙的皮肤弄得像高级软玉那样光滑温润而已！
"我们走吧。"
瑟雷斯抵死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像寻常男人那样被吸引
住了。
点点头，达利安有些僵硬的迈开步伐——
那双高跟鞋真是该死，为什么女孩子能够穿这种东西健步如飞，
丝毫不受影响？
达利安很鬱闷的想著，为了穿上这双鞋子并且好好的走路和跳
舞，他不知道在这三天内扭到了几次脚，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没问题吧？"
瑟雷斯将达利安拉近，让他勾著自己的手臂充当拐杖，达利安
光滑冰凉的上臂隔著礼服，若有似无的蹭著他。
"是，除了有点缺氧。"
达利安尽可能的放轻音量，那件穿在晚礼服下的束身衣绑得他
几乎无法呼吸——
他现在觉得有些晕眩，要是在这么缺氧下去，他可能没办法完
成任务了。
达利安没看到的是，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是多么脆弱需要保护，
本以为是化妆的缘故，没想到缺氧竟然有这样楚楚可怜、梦幻迷离
的附加效果。
"而且很热，又很饿。"
达利安困难的吞嚥一下，为了穿这件礼服，他今天几乎整天都
没吃东西，饿得要命，当女人还真是受罪——
此时他心中对女性升起了无限的敬意。
瑟雷斯有些同情地递出那只扇子，原来是用在这种地方。
"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帮你拿点东西吃。"
"不了，反正也整天没吃了，现在吃反而会吐出来。"
打开摺扇搧凉，达利安试著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他可没有忘
记，今天来的目的。
"好吧，那我去另一头转转，看看有什么其他有利用价值的情
报。"
说毕，瑟雷斯转向会场的另一侧，走向那些正在互相敬酒、高
谈阔论的男性们，不一会便加入他们的讨论中——
他似乎很懂得要如何跟这些喜欢逢场作戏、夸大吹嘘的家伙交
流。
看样子长官那边毫无问题，那么——
达利安看了看周围那些鶯鶯燕燕，低血糖造成的偏头痛似乎更
严重了，也罢，反正言多必失，他就姑且混在她们周围听听閒聊，
也许会有些小道情报。
"你听说了吗？今天有好几个有名气的贵族之后会来呢～"
"哈——该不会觉得你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吧？"
"那你就有本事吗？"
"我才不会著眼在那些年轻毛躁的小伙子身上呢～我有更远大
的目标！"
"你该不会在肖想当伯爵的继任夫人吧？"
"呵，你就别说笑了，这些人里头，谁不是衝著伯爵来的？只
是有些人没本事，只好捡些剩菜吃萝！凭我的家世，伯爵怎么可能
不会看上我？"
三名女性的八卦，没有任何参考价值的情报，唉——
达利安无奈的叹气。
"是说，你们知道今年会是什么吗？去年是猜谜，伯爵他竟然
假装被人暗杀，让这些来宾找出兄手来——我就喜欢这种古灵惊怪
的男人。"
"好像是每年都不一样，我记得有一年是我哥哥来的，他说，
伯爵派仆人装扮成强盗突袭会场，听起来就好刺激啊！"
"就是说啊！男人果然还是要有些冒险精神的才好，胆小鬼之
类的最惹人厌了！"
"会不会今年是他本人来挟持我们啊——我听说伯爵本人长得
很英俊呢！"
"快来绑架我吧！伯爵！"
"嘻嘻嘻嘻～不对不对，我比较美，先绑架我！"
又是一阵女孩们的嘻笑打闹，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毕竟
达利安早已经从"那一位"那边得到了相当的情报，现在，就等著
伯爵出招了——
今日的佈置没什么特别的，跟一般的宴会差不多，桌上的餐点，
达利安也已经偷偷用藏在髮饰里的银别针一一测试过，并没有下毒，
会场里的死角、能躲人的阴影处也不多，加上根据经验法则，伯爵
甚少出相同的考验玩弄宾客，也就是说——
"呀！！你这个愚蠢的仆人，你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刺耳的女孩尖叫打断了达利安的思绪，达利安有些不悦地望向
声音来源。
"对、对不起，小姐，请、请原谅我——"
方才那些七嘴八舌的其中一位女性，对著一个又老又瘦还驼背
的老仆人，疾言厉色的怒骂著：
"看样子你的主人没好好教你怎么服侍客人对吧？！你就算一
辈子做奴隶做到死也没办法赔得起我这件量身订做的礼服！"
"真的很对不起……我、我帮您擦乾净……"
那名老者用颤抖的手抓起推车上的抹布，就要帮那位小姐擦拭
裙摆上的咖哩酱汁。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谁知道，那小姐手一扬，毫不留情的推开那名老人，而那老者
一个重心不稳，撞翻了餐车上的热汤，发出一声沙哑破碎的哀号。
达利安冷冷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朝四周望去，其他的仆役似
乎都当作没看见似地各忙各的，也没有帮忙的打算，管家模样的男
人虽然一直紧盯著这个角落，但是也没有出手调停制止的模样——
"看样子本小姐该替你的主人好好惩罚你一番，说不定你的主
人还会褒奖我呢！"
那女子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无视那名老者忍著被烫伤的痛苦跪
地求饶。
那女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她拿起一旁被烧得发红的烤肉铁
架——
看样子她似乎都这么教训自家仆人，瞧她拿得熟练得紧，然后
一脸愉悦地享受对方恐惧无助的表情，将铁架高高举起，而一旁的
两名女士似乎也没打算制止同伴，全都一副看好戏似地嘻笑著。
"可以住手吗？"
达利安冷声制止，这似曾相似的画面让他有些不快，原来，残
忍的以欺负弱势取乐这种事是不分男女的。
被人打断了"行刑"，那小姐似乎十分不悦，转头就是对达利
安一阵狠瞪：
"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本小姐住手？"
"因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转达给您，"
达利安皮笑肉不笑的扯开虚偽的笑容，
"因为伯爵特别嘱咐要我儘速告知。"
确认了她就是方才那个自夸自己要成为伯爵继任夫人的女子，
达利安瞇著的双眼算计著该如何引开这些权贵千金的注意力，同时，
要确保其他的人"不会"接手她没做完的处罚——
假设她们的感情有那么要好的话。
"伯爵？"那名女子有些狐疑，
"你是什么人啊！伯爵怎么可能要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当
信差？"
"伯爵只嘱咐我私下隐密探寻气质出眾的女性来接下这朵百合
的邀约——不相信我也无妨，我也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机会曾经
来敲门，可惜你错过了。"
达利安将头髮上的簪花取下来，轻轻递出去——
盛开的绿百合的确是伯爵最喜欢的花，这是史密斯夫人在伯爵
的喜好上下的一点功夫。
达利安镇定的直视对方，对方一双美目在达利安手中的花和他
的脸上来回巡视，很强烈的怀疑达利安所说一切的可信度——
这也给了达利安足够的时间认出对方来，她是斯列弗子爵的女
儿，莉莉丝．G．达伦．斯列弗——为了彻底掌握对手的情报和优劣
势，达利安从"那一位"手上取得伯爵的邀请名单，当然也顺势把
那份名单给背下了。
"看样子斯列弗小姐并不需要这种机会，那么恕小的告退——"
行了一个优雅的蹲礼，还没能把头抬起来，达利安手中的花便
被人夺去。
"莉莉丝不要的话，那我来好了！"
另一个富豪千金喜孜孜的闻著手中刚夺来的百合：
"反正莉莉丝是有实力的人。"
达利安低著头冷笑，很好——
竞争是这些权贵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只要有人起头，就不怕会
有结束的时候。
过剩的自我优越让他们拒绝认输，尤其输给比自己更卑微的人，
就跟弗德．雷根一样。
"是吗？那么，迪奥小姐决定要赴约了吗？"
达利安维持著一贯淡漠的表情，并若有似无地睞了莉莉丝．斯
列弗一眼，虽轻却足以让对方觉得自己刚才被狠狠地"嘲笑"了。
"那是当然！谁不想要成为伯爵的继任夫人呢？"
迪奥小姐骄傲地看了一眼莉莉丝，眼里讥讽的味道相当浓厚——
看得出来，两人的真正的关系恐怕没有閒聊打闹时那么融洽。
被接二连三的嘲笑激怒，莉莉丝也耐不住这种无礼，愤愤地抢
走迪奥小姐手中的花：
"开什么玩笑，伯爵指名要找气质出眾的女性呢！你没听到她
说吗？就凭你那点教养家世，还是别去污了伯爵的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靠卖些臭烘烘破烂皮料发达的商人之女，哪比得上
我这样高贵的出身？一点教养也没有，凭你也妄想坐上伯爵夫人的
位置？笑死人了！"
"你、你！"被踩到痛脚又嘴拙的迪奥小姐气急败坏的瞪著莉
莉丝。
"大家都知道我的出身是古老的贵族，哪是你们这些死老百性
能比拟的？"
彷彿不用言语扳回一城，无法平复她方才受到羞辱的鸟气。
"呵！古老的贵族～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骯脏事，我父亲可
都告诉我了，包括之前那些偷情的丑闻！要是我向伯爵揭发这些事
情的话，你沾沾自喜的名声家世肯定要变得一文不值了！"
在一旁一直安静聆听的另一名面生少女出言犀利的讥讽，看样
子这名少女八成跟迪奥小姐的关系比较好。
"住嘴！"
真是的，这些女人吵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得儘快把她们赶离
这里。
达利安看了一眼老者，对方身上的烫伤在不处理会恶化的很快，
年纪大的人可经不起这种伤害。
"三位高贵的小姐们——我想提醒一下，不论谁去赴约都无妨，
重点是伯爵不喜欢等人。"
达利安笑咪咪的补上一句：
"伯爵只等到十一点，在花园湖畔的小庭。"
三个女孩你瞪我我瞪你，急匆匆的离去，一路上还在争夺那支
快被捏烂的绿百合。
待那些人远离，达利安才赶紧走近那名驼背老人，并且掏出乾
净的手帕替他轻轻擦拭一身的黏腻的酱汁。
"快起来吧，这工作粗重又繁杂，对您来说会不会太辛苦了？"
达利安小心的清洗过手帕后，包起一旁用来冰镇酒的冰块，轻
轻放在老者被烫伤的乾枯手臂上。
"谢谢你啊！好心的小姐，不过像我这种低贱的仆人不值得您
这样做啊——"
老仆人痛哭涕零的跪在地上，可以免除火烙固然是好事，但是
万一要是让主人知道他的失误，不难保会不会遭到一顿痛殴。
"我只是讨厌看到这种仗势欺人的场面，无关贵贱。"
在圣光之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至少，教义上是这样。
"真的非常谢谢您啊，高贵的小姐、非常非常感谢您……"
老仆人依旧垂首，卑微伏地的叩谢，达利安看著老仆人，再看
看周围的人们和仆役，他们似乎不在乎这种如螻蚁般低贱的老仆人
怎么了，唯独管事的双眼一直盯著这儿。
就像气氛活跃、风光热闹的贸易区角落，也会蹲著以捡拾商家
厨餘苟且度日的乞丐一般，像这样有钱有势、声名鼎盛的伯爵家中，
也会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冷酷和污秽。
"我并不是出自于善意帮助您，而是我个人好恶，所以不需要
向我道谢。"
叹气，他只是对这些权贵的欺凌產生了些许的投射心理，并非
基于正义的理由而有所行动。
老仆人抬起头，佈满老人斑和皱纹的老脸扯开虚弱的笑容：
"只要对当事人来说是好事，不就是善意吗？"
放弃跟老者争论的达利安伸手搀扶，助他起身，却在看到老仆
人的双手时，起了一丝困惑——
再看看老者的脸，那丝困惑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子，荡开一圈一
圈的涟漪。
"总之，你赶紧离开吧，在她们察觉我撒谎、跑回来找我算帐
之前。"
在那些困惑的连锁尚未平静下来之前，达利安决定以掩护老仆
人离去当作第一优先事项。
老仆人不断地道谢，步履蹣跚地推著餐车缓缓离去，达利安看
著那名老者，想起已逝的大主教，他那佈满皱纹的双手，是那样的
温柔呵护著他——
双手啊……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达利安猛然一回头寻找老仆人的身影，却
看见一个最不想见面的人朝自己迎面走来。
"晚上好，这位气质出眾的小姐，你方才那般仁慈善良的举动，
深深地打动我的心，让我忍不住想冒昧上前攀谈，"
对方笑得灿烂无比，洁白的牙齿反射著月光，几乎要亮瞎了达
利安：
"请容我向你自我介绍——我是弗德．肯．T．雷根，雷根男爵
之子。"
……为什么这家伙也来参加花园游会？！
达利安在内心微弱地哀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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