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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原创小说《已宰的羔羊》(1-5)
2015-09-25 11:48:04 作者:错字女王月亮熊 来源: 浏览次数:0
摘要:此作谨献给我亲爱的术士们,向这些在黑暗中匐爬的欲望者致敬。
【02】

苏查尔一直认为,会来到这间酒馆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轨的意图(好吧,谬吉斯除外),他们秘密前来,并希望能带走一些秘密。那样的人通常眼神藏著谎言,可能努力掩饰什么、或是努力撇清些什么。

 

但这次站在眼前的家伙,不但有著过于透澈的眼神,单薄的布袍下遮不住壮硕的身材,还有那练过剑术才能佈满伤痕与厚茧的双手。褐色卷髮的男人穿过在酒馆门口刻下的符文,第一道、第二道都没有让苏查尔探查到魔力的波动呼应,接著他转过头来直视酒保,眼神带著质疑与打量。苏查尔也挂著微笑回应于他。

其实门框上的符文并没有任何魔力,只是个装饰,但许多法师看见符文时总会下意识地警戒,苏查尔便能掌握法师发出奥法力量的瞬间,来判断对方是否属于施法者的一员。眼前的男人和谬吉斯一样,身上没有任何被符文诱发的魔法波动,所以初步判断他不会是法师。

「要来点什么吗?客人。」她试探的问著,但男人毫不领情地直瞪著她。

「你倒是挺懂礼数。把酒拿出来,什么都可以。」微微讽刺的语气像是挑衅,又或者是对这陌生环境的防备。苏查尔只是带著更深的笑意点头,对于男人的挑衅不屑一顾。这并不算什么,更多难听的话她都见识过。

「朋友,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她注意的话,我劝你不要。」谬吉斯貌似热情地举起酒杯朝男人致意,「我之前也试过,结果得到的只有两个破酒杯,还有一把差点插进脑袋的起司刀。」

「如果一直有人坐在吧檯对面,尽讲些调戏的话语妨碍我切起司盘给客人,我想不论是谁都会手滑吧?」苏查尔淡淡说著,朝男客人递上一杯麦酒。「请用。」她将杯子放在桌上,绵密的汽泡隐透出酒香。

男人默不作声,拿起酒杯后嗅了好阵子后才终于喝下一口,彷彿担心裡头参杂著某种诅咒,这模样让苏查尔感到十分好笑──既然想假装成来点酒的客人,好歹也扮得像一点吧──她故作毫不在乎的表情,将桌上的精灵音乐收了起来,慵懒地坐回原位等著男人下一步动作。

「好喝。」男客人说著,但事实上他其实也只喝了一口。「就你一个女孩顾店,这儿的经营人呢?」

「这儿的主人出城去谈订单还没回来。」苏查尔笑著。「他说反正也不会有几个客人,我只要站在这儿发呆就行了,很轻鬆的工作。」

「真是怪了,难道不怕酒馆经营不下去?为什么会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结果男人才演没多久,便立刻切入正题了,那语气与其像是疑问,更像是积怨已久的质询。

「这裡可是法师区,先生。没有施法管控的地带,就没有法师学徒到不了的角落。所以建在哪儿都行,对我们来说没有所谓『偏僻』可言啊。」苏查尔避重就轻的回答,男客人不甚满意的掀动嘴唇,无声的打量四周环境,简陋的佈置让他极为不屑,突然,他将目光放至最角落用黑布盖上的几桶木桶。

他的问题比想像中得多且无趣。「那是什么?」男人下颚抬了一下,原本想从怀中掏出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被那神秘的酒桶吸引;像是有股未知的力量,他感到自己的身心都被那酒桶传来的黑暗气息蛊惑著,甚至当他想要将眼神移开时,换来的却只是不听使唤而轻颤的身子。

「噢、那个呀,没什么,酒而已。您想尝一点吗?」苏查尔微笑问著,假装终于注意到他的视线。只见男客人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她,但全身已经几乎冒出冷汗──那是他的意志与身体拼命搏斗挣扎的结果。

「……不了。我得走了。」他微喘著气,像是终于明白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慌张的想逃离这块地方。

「等等,」苏查尔突然喊住了他,「先生的酒不喝了吗?」

男人在慌乱的思绪中努力镇静下来,那是带著複杂情绪的眼神,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回应苏查尔的问题。「不了,我会再来拜访的……很快。」他匆匆说完,别过与她交错的视线。

「好的。」苏查尔微笑,却看不出她心底的打算。「请慢走,先生。」

其实不需要她告别,男人早已迅速离开了这条小巷;她目送那名高大男人的背影离开门口,思索著这名男子的真实身份。是正规士兵?不大可能,术士早已将势力渗透进贵族与军官之中,数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会到这时才突然派士兵来找碴。那么,是冒险者或打手?

她思索男人刚才看到酒桶后的反应,那并不像训练有素的佣兵会有的惊慌表情;不管怎样,都说明了他的资历想必十分浅薄,想必很好对付,但她还是得加强酒馆内的防御了。苏查尔若有所思地推敲著,完全忽略谬吉斯困惑的眼神。

「奇怪的男人。我听说法师区是怪人逗留的场所,看来这话并不假。」他一边说道,麦酒也跟著下肚。

「是呀,整个法师区就属会成天待在我酒馆裡喝劣质麦酒的人最正常。」

「别这么说嘛,若不是这裡有位赏心悦目的美女,我也不会想天天来呀。」他嘻皮笑脸地应和著。

这番调戏苏查尔已经不知道从他口中听过几次了,她只好摆了个脸色。

每个酒馆都有属于自己的顾客。法师学徒喜欢去退休法师营业的「蓝色隐士」、外来的冒险者喜欢去服务亲切的「镶金玫瑰」、矮人与地精则最喜欢「猪与哨声」以纯正手法酿造的麦酒。但她跟著术士来到暴风城后,还真的没见过「已宰的羔羊」会有常客──上一任酒保毫无管理可言的经营方式,连术士们也不愿在这裡逗留。

谬吉斯成为酒馆固定顾客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确实,当谬吉斯刚出现在酒馆裡时她也充满警戒,但他就只是来喝麦酒,有时若无其事在桌上小寐、有时则和她聊些与任何魔法或黑暗都没有关系的话题,固定坐上几个小时便离开。

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苏查尔只能假定他不是敌人。纵使谬吉斯的骚扰让她确实很想将他当作敌人,然后以术士标淮作业流程处理掉他。

「你大可不用来得这么勤,我并不缺你那几个铜钱。」她冷冷说著。

「别这样啊,你到底是在折磨酒馆老板还是在折磨我?」他大笑几声,将剩馀的麦酒喝尽。「钱放在老位置,我走啦。」

苏查尔原想让谬吉斯就这么离去,但一抹警戒的声音自脑中响起,她转而朝男人抛出笑容,轻声唤住了他。

「这么快?今天难得,让我请你喝一杯特调吧?」苏查尔撑著下颚露出微笑,指向刚才令男人眩目的黑色酒桶,它们被堆摆在最角落的位置,如果不是经过酒窖入口的话显少会有人注意到。

谬吉斯瞥了一眼,口气略带困惑。「那是什么?如果是红酒就免了,我只对用劣质木桶装的苦涩麦酒有兴趣。」

「你对我的酒既然有这么多抱怨,那我更有理由请你一杯了。虽然是葡萄酒,但这可是本店的招牌名酿。」苏查尔懒得理会眼前男人的讽意,如果他每说一句话就要发怒的话,她大概再过三天就会被这男人活活气死。

「名酿?有趣的名字。」他扬起还算好看的笑容,踏出酒馆的脚步也随之停下。「那就来一杯吧,都来了两个月你才和我推荐它,真是不够意思。」

苏查尔沉默地盯著谬吉斯好段时间。那堆酒桶散发出来的魔法气味只要法师稍加施法探察就能感受到了,但眼前的男子像是不疑有他地期待著。她撇撇嘴,放弃继续试探他的念头。或许是那名陌生客的出现使她多疑起来了吧。

「不是现在。刚喝完麦酒的舌头是尝不出那桶酒的美味的,两天后你再过来吧。」她随口推托。

「好啊。美女的邀约我可不敢推辞──但为什么是两天后?」谬吉斯颇有兴味地看著她。

 

苏查尔别有深意地望向酒店门口,没发现自己正带著一抹微笑。「我想关店好好打扫一下店裡,整修整修。顺便趁看不见你的脸时让自己轻鬆一下。」

她不理会男人疑似抱怨或遗憾的神情,将他送出酒馆。

那个陌生客绝对还会来的,而且就在这几天内。她倒期待这样,反正只要那陌生客再主动出现,她有得是办法「问」出那男人的真正来意,到那时场面可就不是普通客人能看的了。

她如此想著,手中隐隐流动著一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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