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下）
他们用了一个小时到达了另一个通道。这条是通向奥特兰克的路中最宽的那条，宽到可以让两辆马车自由的穿行，而且如果兽人是向北而不是向南，用大量的军队卫戍在这里也是必需的。托尔贝恩看见哈斯正和几个初级军官谈论着，但是他还是等着，直到这个老兵将他们带到里面并通报给这位健壮的军官。
“将军。”托尔贝恩一直喜欢哈斯。这个人是一个坚强的战士同时他也非常有谋略，并且他为人正派。他不喜欢和他作战同时也希望现在不必与他作战。“这些兽人正从你们的南部通道里涌出，”他直率的说。“我们帮你们拦截拉他们。”
哈斯的脸白了“我们南部的通道？你确定？”他示意托而贝恩不用点头了。“当然你做了。但是为什么？国王对我说他们可能通过北部而不是南部。这也是他让我们守卫这里的原因。”
托尔贝恩把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小声的对他说，没有让任何一个奥特兰克的士兵听到他们的对话。“你是一个好士兵同时也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哈斯，”他轻轻的说，“但是你老是撒谎。你知道他们在向南方行军，是吗？”
这位奥特兰克的将军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普瑞纳尔德在某种程度上安排了兽人，”他承认道“我们用自由地通行来换取保护。”
托尔贝恩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所怀疑的“而你也赞同这么做？”他问道。
“我们面临灭顶之灾！”而后哈斯又严肃地说。“他们可能将我们完全的摧毁，然后残杀我们的人民！没有人会帮助我们！”他摇了摇他的头“普瑞纳尔德决定把奥特兰克的安全列在第一位，他会优先考虑奥特兰克的安全。他的所为可能不道义，但是这确实能够保全我们的人民。”
“那洛丹伦的人民该怎么办？”托尔贝恩轻柔的问道。“他们会因为你们放任部落通过，而死去。”
哈斯盯着他。“他们是军人，他们知道他们的责任和所承受的危险！部落可能会杀死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孩子！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托尔贝恩点了点头，他为这个年长的士兵感到悲哀。“不，这不对，”他回答道。“你对于你国家和人民的忠诚值得表扬，但是如果部落攻陷了洛丹伦，他们将控制整个大陆。你怎么可能单纯的想到你们会是安全的？”
哈斯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承认道。“他们的领导人和普瑞纳尔德谈论过他们的见解，但是我不知道这些野蛮的生物是否可信。”他摇了摇他的头。“我建议过普瑞纳尔德，让他不要违背与其他盟国的盟誓。但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对他宣誓过忠诚，而我必须听从他。而且我也觉得他可能是对的，毕竟这是可能是我们能够存活的唯一的机会了。”
他皱起了眉头。“毕竟，保全我们自己比保护其他盟国更加重要，如果我们不能保护好我们的子民，我们还能保护什么。”他抬起了他的下巴，一脸的严肃。“很好，但是我必须重申我们的荣誉，”他申明到。然后他转身对他的士兵命令道。“下士，集中士兵！向着南部通道全速前进！我们将要援助我们激流堡的伙伴保卫这些通道，驱赶部落兽人！”
“但是，长官——”一个军官阻拦道，但哈斯将他喝下。
“现在，士兵们！”他怒吼道，而且他的军官敬礼并跑着遵从，然后哈斯转着面向托尔贝恩。“他就在那个城堡里面，”这位将军简单的说道。他并不需要向他解释谁在城堡里。“他的随身护卫也在里面，但是他们大约只有二十人。我能够把他引出来。”
但是托尔贝恩摇了摇他的头。“我们没有时间考虑他，而且，”他指出，“如果我去那里，将会是入侵。而你去，就是叛国。”他皱眉道。“以后我会让联盟解决普瑞纳尔德的事情，但是现在我们要拦截住部落。”
这个将军点头同意。“谢谢你。”然后他加入正在鼓舞士气的军官中间。
“该死，我们太迟了！”图拉杨收紧了缰绳，并且俯瞰着地下的山谷。
他，卡德加和其他的几个骑兵正马不停蹄的赶路，后面跟着行进着地步兵。现在他们最好的行进方案是继续向西行进，穿越哈斯格伦山脚然后在王城的的北部出现，然后他们就能在北部与都城的大门正对着平原那里与城里的守卫一起夹攻部落，而现在他不能确定，多花这么多时间行军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地利。
图拉杨也想过从索拉斯?托尔贝恩那里借来一些更多的军队，但是激流堡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他也想过从山路绕过去，但是有消息说部落同时也切断了山上的路，所以现在他只能继续前行。他们必须及时的赶到首都！
现在他从山边的峭壁向下看了过去，穿过连接洛丹伦和湖的山谷，他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兽人，——他的计划失败了：部落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占满了山谷，包围了城市。现在整座城市看起来像是秋天树上的枯叶一般摇摇欲坠。
“他们并没有攻陷城墙，” 站在他的旁边的奥蕾莉亚指出。她和其他的精灵兼职战士和游侠，能够能够轻松的跟上马匹的移动。她和罗瑟玛?瑟隆走上前来，与图拉杨一起看着他们脚下的一切。“现在还来得及。”
“ 是的，你是对的，”图拉杨认同的说，他将他的失望抛到一边，更加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只要我们首都的城墙没有倒下，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摸了摸下巴。“甚至现在我们还有一些优势，”他轻柔的说，并尽可能全面的思索着现在的情形。“部落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于是我们就有可能将他们困在我们中间。”他皱眉道。“我们要让泰瑞纳斯知道我们在这里，这样我们才能有效的配合并且他也会知道他并非孤立无援。”
瑟隆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他们脚下铺天盖地的兽人。“好主意，”他赞同道。“但是你说说，我们中间谁能够进到城里面？没有人能够穿越这些兽人而不受到伤害，即使精灵也不行。”
奥蕾莉亚点头赞同。“如果下面是一片树林也许我行，”她坦诚道，“但是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没有任何东西可用作掩护。接近他们就是去送死。”
骑马站在图拉杨边上的卡德加，诡异的向他们笑了。“我能够，”他嘲笑着他们的表情保证道。“只要有些帮助，”他又加了句，眼睛看着一个小的，纹有纹身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正降落在他们身边的岩石上。
“陛下！”
泰瑞纳斯，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士兵叫喊着指着城墙上方。他脑子里想着兽人可能发动的又一次的进攻，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但是他的手越抬越高。泰瑞纳斯看着，被一个看先他飞过来的黑色的身影吓得倒吸抽了一口凉气。
“弓箭手，准备，”他喊叫到，眼睛盯着那个影子，“听到我的命令才开火。”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奇怪。下面有成千上万的兽人正冲击着城墙，为什么他们还要单独派来一个这样东西？是侦察兵吗？一个间谍？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弓箭手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拉满了长弓，静静地等着。这个黑影渐渐接近了，它比他想到的东西更加野性，更加漂亮。他的羽毛在阳光下呈现出金色，紫色和红色，它鸟一样的头突然一转，圆睁的金色眼睛则看着四周。
它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人，牵着缰绳坐在马鞍上就像坐在马上一般。
骑手很大，但是看起来比兽人要小一些。而且他还穿着衣服，与下面的绿皮肤战士看起来非常的不同。泰瑞纳斯盯着他，在他看见他紫色的衣服后长舒了一口气。这不是装甲，而是长袍——这说明了一件事。
“放下武器！”他向弓箭手喊道。“这是一位达拉然的巫师！”
狮鹫向他们俯冲了下来，扑扇着他强有力的翅膀，然后它盘旋着，此刻弓箭手的注意又回到了下面的兽人身上。这个骑手明显是在寻找一个降落的地点，最后他落在了一个边塔上。这个塔楼有一个大而平的圆形平台，用来放置锅炉，弩车和信号弹。泰瑞纳斯向那个方向跑去，墨勒夫跟在他后面，他们在狮鹫触地并收起他翅膀的时候便到了塔上。
“喔～，还好我们有忘记怎么做，”他说着，把一条腿跨过马鞍，从马鞍上下来，“谢谢你，”泰瑞纳斯听到他对狮鹫轻语到，它也叫着回应他。然后这个巫师转身，他短短的白胡子现在清晰可见，瑞纳斯认出了他。
“卡德加！”他说道，并伸出手握住了卡德加的手。“你来这里做什么，还带着这样一个奇特的家伙？”
“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个看起来很老的法师笑着回答道。他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他身体很好。“图拉杨和他的部队现在在北部山谷的对面，”他告诉泰瑞纳斯，并感激的收下了墨勒夫地递过来的羊皮水袋，猛灌了几口。“我们会从部落的后面进攻，把他们逼向你们。”
“很好！”泰瑞纳斯将他的手交合在一起，几天来他头一次感到高兴。“在这些联盟的军队的帮助下，我们将对兽人两面夹攻！”
“这正是图拉杨的计划，”这个法师高兴的同意道，“库德兰借给我狮鹫所以我才能与你们来联系。我很高兴我还记得麦迪文交给我驾驭它们的技能。”
“这边来，”泰瑞纳斯告诉他。“我的仆人会照料狮鹫——他们会给它些水，然后我们也肯定能给它们弄些吃的。让我们谈谈图拉杨下一步的部署，好让那些卑鄙的兽人为他们胆敢起兵侵犯我们的城市而后悔。”
“冲锋”图拉杨在前面开路，他就像个长矛一样，把战锤握在前面。他用马刺刺了下战马，战马停止了喝水，并冲向了兽人军队。多数的兽人还在关心着城墙，这些城墙非常的坚固，在他们猛烈的进攻下才仅有有些许凹陷。
只有很少的兽人听到了图拉杨站马的嘶叫，并转过头来。一个兽人张大嘴巴正准备警告他的同伴，但是图拉杨用战锤敲碎了他的下颌，这一击，也顺便折断了他的脖子。兽人倒下了，图拉杨骑着战马从他身上践踏了过去
。
在他后面是剩余的骑兵，在后面是紧张行进的步兵。他们猛烈地迎击着现在将头转向他们的兽人。
就在此时，城里面的弩炮发射了，箭雨和巨石降在了兽人部队的后部。图拉杨领导他的骑兵冲到兽人军团的前排并分割了他们，从里面环行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然后城市的城防又发动了一次。兽人们混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但他们面向城墙地时候联盟军队从他们后方攻击，而他们把头转向这些骑兵时，他们又受到了守城部队的攻击。他们还没有攻陷城墙，所以没办法撤退到城里面去，而且他们只有穿越了联盟的军队才能达到湖边后面的山岩。他们被困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不幸的是兽人人数非常多。一排数量巨大的兽人向前走去，手中紧握着武器，而图拉杨只得带着自己的骑兵后撤。精灵射手一轮齐射，放倒了非常多的兽人，但是立马就有新的战士填补这些空缺。兽人部队开始向联盟军队行进，逼着他们向后退。一步接一步地，他们将图拉杨和他的战士逼迫到了湖边。
一达到目的，半数存留下来的兽人士兵便继续攻城。他们向城墙猛攻着，很快便耗尽了城中的石块，滚油，沙土和其他一些能够用于防守的东西。
弩车不能瞄准已经靠近城墙的人，而不对城墙造成伤害。现在兽人能够安全的攀越城墙和撞击城门了。尽管现在城门还很坚固，但是它正承受着猛烈的撞击。兽人们邪笑着翻越城墙，尽量向上爬。大多数的兽人在登上城墙前就被刺穿或者击落，但是有一些还是穿越了城墙，并开始攻击守卫。第一波的攻击已经被扑灭，但是更多的战士涌了过来，现在他们的尸体堆积了起来，并为这些兽人在攀墙时提供了一些掩护，在他们能攻击守卫前给他们地方落脚和准备他们的武器。
“这没起作用！”卡德加向着图拉杨喊道，而图拉杨现在退到了兽人用于渡湖而建起地木桥。“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像这样将他们击溃！我们需要增援！”
“我接受建议！”图拉杨回覆道，正在用战锤和扑向他的兽人作战。“你能用你的魔法来对付他们吗？”
“可以，但是帮助不大，”卡德加回答道，并同时将他的剑捅进一个离他太近的兽人体内。“我能够一次杀死一些。我也能召唤风暴但是这并不起作用，还会用光我的魔力。”
图拉杨点了点头。“我们让这些人退后到湖上，然后我们守好这座桥！”他和他的朋友说着，并挥舞着他的战锤甚至用他的盾牌将兽人击落在边上的湖水里。“然后，我们等到他们不再注意我们，并再次面向城市的时候攻击。”
卡德加点头，他忙于保护自己而没法开口。他希望这个新的计策能够成功。否则兽人将简单的烧掉桥并且持续的攻击城门直到它倒下。而只要城破了，他们就能进入到城里，再也不能被驱赶。在暴风城，卡德加亲眼看过兽人们攻陷过城市。他不希望这一幕又在这里上演。
“大门开始动摇了！”
泰瑞纳斯疯狂的摇着头，想要把这些喊叫抛在脑后。他现在心烦意乱。一个兽人爬上了离他站的地方不远城墙，而此时他正看着下面的战斗，兽人朝着他攻击。嘴咧开着，露出他尖利的獠牙。他挥舞着着他沉重的战锤。泰瑞纳斯不情愿的捡起一柄一个倒下地战士的剑，并痛苦的意识到他并不是个战士。
一个人出现在了他边上，他认出了这是墨勒夫，而感到些许的放松。这位护卫队长带着一柄长矛，刺向了兽人，驱使他退后。“你应该去看下城门，陛下，”他冷静的说，并再一次的刺向兽人。“我能够应付这些。“在兽人的另一边，泰瑞纳斯能看到几个剩余的护卫正在接近，他们中有两个手中握着长矛。
他无奈的承认自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泰瑞纳斯感激的放下剑，然后转身，他弯腰走下了城墙上的一小段台阶，从一件小型的护卫用的盔甲边上出来，然后走过一段靠墙的，狭窄的小道，这条行道的尽头是一段小小的楼梯，他顺着楼梯向上，然后来到另一段城墙上，但是这段墙刚好在主门之上。
甚至在他到达城墙上前就感觉到沉重的撞击。这震动颤抖了他的牙齿，摇晃了厚重的石块。他向下看去，看到了兽人们正用一颗厚重的树干撞击着前门。即使在来这之前，他都能感受到每次撞击都让大门震颤。
“支持住，”他对站在他边上的中尉喊道，“喊一些人来，支持住。”
“用什么，长官？”这个年青的军官问道。
“你能找的任何东西，”泰瑞纳斯回答道。他向着墙外望去，看着那些不计其数的兽人——那些正在攻击他，并准备摧毁他城市的兽人。在他们上方他看见了桥上闪耀的金属。然后知道了图拉杨带着他的部队撤退到了那里，并准备着下一次的进攻。泰瑞纳斯希望这会是一次绝妙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