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第一章 巨龙之眠 （Chapter 1 Wyrmrest）

第二章 于亡者间 （Chapter 2 Among the dead ）

第三章 诸龙之父 （Chapter 3 Father of dragons）

第四章 不意之盟 （Chapter 4 Unlikely allies）

第五章 迦拉克隆 （Chapter 5 Galakrond）

第六章 魔枢危机 （Chapter 6 The Nexus touched）

第七章 群龙集会 （Chapter 7 The gathering）

第八章 亡龙逐猎 （Chapter 8 Hunted by the undead）

第九章 错乱现实 （Chapter 9 Shifting realities）

第十章 宿命的决定 （Chapter 10 The fateful decision）

第十一章 畏怖之径 （Chapter 11 Path of horror）

第十二章 背叛之徒 （Chapter 12 The betrayers）

第十三章 染疫之躯 （Chapter 13 The afflicted）

第十四章 守望之人 （Chapter 14 The watcher）

第十五章 亡者死灵 （Chapter 15 The dead and the undead）

第十六章 亡者行天 （Chapter 16 Undeath in the sky）

第十七章 末日浩劫 （Chapter 17 Doom）

第十八章 龙父影下 （Chapter 18 Under the shadow of Galakrond）

第十九章 魔枢内部 （Chapter 19 Within the Nexus）

第二十章 追猎猎手 （Chapter 20 Hunting the hunter）

第二十一章 侵入魔枢 Chapter 21 Into the Nexus）

第二十二章 龙父目下 Chapter 22 Under Galakrond's eye）

第二十三章 无望之战 （Chapter 23 Five against the impossible）

Chapter XXI Into the Nexus

第二十一章 侵入魔枢

豆大的汗珠从吉安娜的脸颊滚落，她却无暇顾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法术上。魔枢震颤着，现在，就连一个对法术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用肉眼看到魔枢外层的防护魔法。大法师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抵抗她的入侵，而她只能倾尽全力。

忽然间，所有反抗吉安娜的力量都消失了。防御法术纷纷回归了最初始的状态，魔枢也不再发光了。

吉安娜毫不犹豫地施展了传送术。

当她再度显形时，惊讶地发现魔枢内部的这间密室竟像是丝毫未受方才那阵震动影响。不过大法师很快就将惊讶放到了一边，施展了一个法术，探测密室中任何潜在的威胁。在确认安全后，吉安娜便匆忙赶往记忆中卡雷最后出现的地方。

可是他却不在那里，不祥的阴云在吉安娜的心头升起。然而当她转过头，她就看到卡雷正趴伏在密室的另一头，看姿势，像是爬到那里的样子。

就在这时，卡雷的左臂忽然动了，他的手指挠着地面。更令吉安娜震惊的是，卡雷的手竟像是龙形态的爪子。事实上，当她走近，她看到卡雷身上还有着更扭曲变形的地方。

吉安娜走向卡雷，险些滑倒，卡雷身边满地都是他的汗水。除了变形状态的异常外，他看起来还非常虚弱。

吉安娜感到一阵愤怒，将视线投向那件法器。然而它就这样躺在那里，一明一暗有规律地散发光芒，似乎没有辐射任何魔法能量，即便吉安娜见多识广火眼金睛，这法器看起来仍旧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增强了自己的防御魔法，谨慎地检视着法器。一方面，吉安娜惊叹于法器巧夺天工的构造，另一方面，她又深恨这件法器对卡雷造成的影响。最终后一种情感占据了上风，吉安娜召唤出钥匙形状的魔法符号，将它缓缓引向法器。

然而正当符号与放弃接触时，后者忽然发出了强光。它的力量经由吉安娜与符号之间的魔法连系，击中了大法师，她甚至都来不及切断与符号的连系。

吉安娜的世界忽然上下倒置。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嘈杂的声音亦渐次袭来，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什么大型爬行动物发出来的一样。紧接着，无数的画面疯狂般地出现她眼前，她认出画面中的生物正是元龙。在此过程中，她渐渐意识到——她也是一头元龙，还是一头她所熟知的龙，尽管此时的形态与她所认识的那一位的身姿大相径庭。

——阿莱克斯塔萨？我是阿莱克斯塔萨的一部分？

这是非常年轻的阿莱克斯塔萨，吉安娜甚至不知道这样的阿莱克斯塔萨曾经存在过。透过她的眼睛，她还看到了其他元龙——这些元龙只是在阿莱克斯塔萨的影响下她才能勉强认出。她看到了伊瑟拉——小得惊人版的伊瑟拉，诺兹多姆，耐萨里奥——竟是耐萨里奥！——还有玛里苟斯。

每一个画面都不过一息之瞬，其中有许多都在进行到一半时便戛然而止。大部分的幻象似乎都毫无意义，然而却有一些使吉安娜愈加不安。大法师看到了许多恐怖的腐烂元龙，显然已经成为了不死的僵尸。最令吉安娜惊恐的便是迦拉克隆，她能感受到阿莱克斯塔萨每一次的不寒而栗，并且感同身受。

幻象和其中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吉安娜几乎要晕过去。最后一刻，她在脑中想象了那个符号的样子，并试着将之加诸于每一个幻象之上。

大法师喘息着，发现自己仰面从法器边上横飞了出去。若非她事先准备好了防御法术，此刻必定已经摔得头破血流了。她不得不就这么靠在最近的墙壁上，站着一动不动足有一分钟之久，好像是在抵抗残留的晕眩感。

声音仍在她的脑中回响，吉安娜的视线由法器转向卡雷。她终于有些理解他正在经历着什么了，然而，她所经历的东西，与蓝龙深陷其中的噩梦相比，仅仅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吉安娜终于镇定下来，她回到了卡雷身边。她伸出手，缓慢柔和地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卡雷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曾经听说过的罹受翡翠噩梦影响的那些受害者的惨状——当时，有数千人堕入了噩梦之王和他主人的力量。他们就这样无助地躺在那里，无法从永恒折磨般的睡眠中醒来，而他们的大脑机能则在漫长的睡眠中慢慢地损毁殆尽。

吉安娜不禁一阵战栗。她就曾是受害者之一——最早的一批受难者——事实上，直到现在，她仍不知道噩梦究竟对她有着多大的影响。这令她更加担忧卡雷的状况。

他咕哝了一声。吉安娜凑近了些。

他的眼睛忽然睁开——瞳孔已经变成了纯粹龙族的模样，而非他现在凡人形态下所应由的眼睛。大法师不由惊得后退。

一股寒冰吐息忽然迎面击中了她。

如果她没有防御法术的话，或许现在就已经死了。而就算使用了咒语，大法师仍旧感到刺骨的寒冷。然而这与其说是她所熟知的卡雷的吐息，倒不如说是她在那些幻象的碎片中所看到的，玛里苟斯的吐息。

卡雷又躺了下来。吉安娜谨慎地抚了抚他的面颊，接着是他的脖颈。她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幻象中经历着什么，然而却能感觉到他的血流得很快。

大法师施放了一个咒语，试图寻找法器与卡雷之间的魔法连系，然而却发现无迹可寻。她还以为她一定能找到二者之间的连系，并从这个连系着手，做些什么。

她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了法器上。她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仔细地打量着法器可见的每一面，却既没有看到，也没有感应到任何之前没发现的东西。但是，当她将注意力放到法器周围的光芒上时，她忽然发现了什么——法器光芒的律动有问题。

她快步走回卡雷身边，再度伸手感受卡雷的脉搏。不过，这一次，大法师同时看向了法器。

法器光晕的律动与卡雷的脉搏吻合。法器正在调节自身，以吻合他的生命……或者也有可能是调节了他的身体机能以吻合法器的运作。

无论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吉安娜 普罗德摩尔都已经有了计划。她终于看到了希望，有了这个计划，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将卡雷从法器的影响中拯救出来。

然而她的计划还有一个瑕疵，这个缺陷令吉安娜有些犹豫，即便卡雷再度发出低吼声。是的，她或许能将他救出来，但是也很有可能将他推向极其痛苦的死亡。

卡雷的爪子挠着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大法师咬紧牙关，她别无选择，立刻开始了施法。

——施法，以及祈祷……(侏儒给不靠谱夫妇跪了)

***

玛里苟斯从不断膨胀的迦拉克隆身上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提尔。元龙们的盟友就这么躺在那里，不知何时已经缩小到了与玛里苟斯初次相见时的体型。一个绝望的念头滚过玛里苟斯的脑海，就连卡雷都对这个念头感到深深的绝望。然而他却知道玛里苟斯的想法是对的——再也不会有谁对元龙种族伸以援手了。

就像他之前处理自己腿伤一样，玛里苟斯向提尔受伤的手臂吐出龙息。

寒霜止住了失血。提尔发出一声呻吟，看起来却平静了些。

“必须带他走。”伊瑟拉飞近，朝玛里苟斯说道。

“去哪？”那些幸存者们躲藏的阴暗地区似乎是最符合逻辑的结论，然而一旦迦拉克隆追着提尔血液的气味追过去，玛里苟斯可能就等同于出卖了那些惊魂未定的难民。他不能容许自己这么做，而就他对提尔的认识，他觉得这两腿的生物也不会希望元龙们为他作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得带他走，”浅黄色的母龙重复道，耸了耸肩，又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只要离迦拉克隆远远的就行。”

卡雷的宿主看向那怪物般的巨兽。在方才的变形后，迦拉克隆似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然而很难说这样的时刻究竟是很快就会结束还是会再持续一段时间。不过迦拉克隆就这么悬飞在空中，玛里苟斯确信，他们绝不会有许多时间。

玛里苟斯没有等待伊瑟拉的帮助，抓着提尔的肩膀就带着他飞向空中。本能驱使着他，飞向他能想到的更加偏远的地方，比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区域更加遥远的地方。他只希望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区域足够偏远，迦拉克隆也不会在短期内追上来。

玛里苟斯回过头，视线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到一头元龙从后面追了上来。那并非伊瑟拉，而是阿莱克斯塔萨。她用后爪抓起了提尔的双腿，同玛里苟斯分担了提尔的体重，他们双双加快了速度。在飞行的过程中，他们渐渐调整了翅膀扇动的节奏，随着飞行速度的加快，二者的节奏也越来越协调。

玛里苟斯大着胆子又回头看了一眼，同时感到放心和忧惧。放心的是，不仅仅是伊瑟拉，稍远一些，耐萨里奥和诺兹多姆也跟了上来。忧惧的是，迦拉克隆又开始生长了，并且又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体型更庞大了不说，头颅的顶端还长出了一些尖角。虽然他仍旧悬停在空中，但是看起来却有些像是要醒了的样子。

阿莱克斯塔萨也回头看到了迦拉克隆的异动：“飞快些，”她忽然向玛里苟斯建议道，“飞得低些，迦拉克隆不会很快看到我们。”

冰蓝色的公龙点了点头。

幻象忽然切换了。

苦寒的地貌令卡雷感到一阵不安，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回到了自己的时代。那些高耸的山峰，荒芜平坦的平原——他知道这个地方。

这就是未来某日会被称为龙骨荒野的地方。

玛里苟斯和阿莱克斯塔萨仍旧带着提尔，但是现在他们正在降落。他们作了选择，但是卡雷却无法从他宿主的思维中弄清他们究竟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卡雷猜测元龙们只是想找一个不会立刻被迦拉克隆发现的地方罢了。

两头元龙小心翼翼地将提尔放到了冰冷的地面上，接着在他身边着陆。玛里苟斯环顾四周，像是在等些什么，但好像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阿莱克斯塔萨看着他，剩余的三头元龙也在此时降落。

“这里？”耐萨里奥最终说道，“不方便打猎。驯鹿离得很远。躲在山里好一些，这里太开阔了。”

“就这里。”冰蓝色的公龙非常确信地回答道，但是这却与卡雷从他的脑中能发掘到的知识并不相符。似乎，玛里苟斯只是单纯知道他必须来这个地方。

诺兹多姆并未多疑玛里苟斯的选择，而是问道：“现在怎么办？”

玛里苟斯看向南方，构成龙骨荒野的广袤平原的更深处：“这边。”

他起身就要飞走，却被伊瑟拉挡住了去路。她看起来有些疑惑，用吻部朝玛里苟斯身后努了努：“提尔怎么办？”

卡雷的宿主回头看了一眼。他和卡雷都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忘记了这位守护者的存在。玛里苟斯为何突然又要离开？卡雷不由去想在玛里苟斯记忆片段的间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似乎太突然了。

玛里苟斯扑打着翅膀飞回地面，再度轻轻地提起提尔。在卡雷看来，提尔看起来并不比之前更糟，但是他不可能说得清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只知道，元龙们必须尽快为提尔做些什么。

但是又能做什么呢？卡雷不知道。如果他能作决定的话，他一定会先使用一些魔法来使提尔的情况不再恶化，再去寻找别的治疗方法，但是元龙们可没有这样的能力。

魔法……想到这个概念，卡雷不由感到自己似乎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与自己的存在息息相关的东西。

是什么呢……魔枢？

玛里苟斯却在此刻降落。卡雷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下方的地貌上，起初，他并未看到无尽冰原以外的东西。接着，一个渺小的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玛里苟斯飞近，卡雷才看清那原来使一个冰湖。蓝龙并不记得在他的时代也有这样的一个小湖泊存在，不过他也知道，他的记忆比他起先预想的要更糟糕。

玛里苟斯降落在湖边，将提尔放下，这一次，他将守护者仰面横放在地上。卡雷借机仔细观察了提尔的正面。提尔的呼吸看起来很浅，但是却有规律，伤口仍旧被玛里苟斯吐出的寒霜保护着。元龙再度小心翼翼地朝着可怕的伤口吐出吐息，来巩固之前的努力。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越来越怀疑提尔是否能活下来——卡雷也这么怀疑着。

尽管如此，玛里苟斯却突然放下提尔，飞向冰湖。耐萨里奥和他的其他伙伴们加入了他，那四头元龙看起来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好快！”耐萨里奥大呼了两口气，终于能说话了，“玛里苟斯飞得好快！”

“你该等我们的，”阿莱克斯塔萨提醒道，“在那边看到一头死龙，”她指了指西面，“或许还有其他的在附近……如果他们看到我们，迦拉克隆就看到我们……”

玛里苟斯往西方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卡雷发现，即便阿莱克斯塔萨说的话非常重要，玛里苟斯却像是毫不在乎。卡雷再度觉得，这个玛里苟斯似有古怪，并非他所熟知的玛里苟斯。

冰蓝色的公龙继续飞到了冰湖上。他朝湖面望了望，卡雷透过他的视线，看到水面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动。卡雷可以理解他的宿主饿了，但是哪有饿到这种程度的。

事实上，卡雷的宿主还非常坚持地催促另外四头龙也加入他：“快来！得吃东西！需要力量！”

耐萨里奥并未多问便听从了他的话，他的胃口一向是五头元龙中最好的。诺兹多姆看起来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伊瑟拉安静地跟上了这三头元龙。

只有阿莱克斯塔萨没有动：“提尔怎么办？”

“他在睡觉，”冰蓝色的公龙回复道，“让他睡。”

玛里苟斯的回答并非冷漠，仅仅是从实际的角度出发而已。阿莱克斯塔萨考虑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加入了另外四头龙。叫卡雷说，还是应该留下其中一头看着提尔，但是现在五头龙都饿坏了。

冰层不仅支撑了玛里苟斯的体重，也支撑了其他几头元龙。诺兹多姆朝冰面抓了以抓，不过尽管他的爪子非常锋利，还是没能破开冰面。耐萨里奥看起来跃跃欲试，打算用他的力量龙息破开冰层——不过如果他要真这么做了，那整片冰面都会应声而碎——阿莱克斯塔萨低吼一声，喝止了耐萨里奥。

在同伴们的注视下，阿莱克斯塔萨走到了更靠近湖心的冰面上，小心翼翼地吐息。集中的烈焰在厚实的冰面上融化了一个洞，直到冰冷的湖水冒着泡从洞口涌出。阿莱克斯塔萨又用烈焰将洞口扩大，直到适合元龙进食为止。

尽管是阿莱克斯塔萨开出的洞，却是耐萨里奥第一个进食。他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一猛子将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

炭灰色的公龙收回头，口中已经衔了一条肥美的巨鱼。他咀嚼着，心满意足地退后。

阿莱克斯塔萨跟了上去，她稍微多花了些时间才等到她的猎物。

终于轮到玛里苟斯了。他刚刚靠过去，就有另一条肥鱼接近了洞口，玛里苟斯没费多大力气就抓住了它。

冰蓝色的公龙退后，伊瑟拉走向了洞口。玛里苟斯则转向岸边，他的猎物仍在他双颚的钳制下挣扎。一离开冰面，元龙便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片冰寒刺骨的土地。没有任何迦拉克隆和僵尸元龙出现的迹象。玛里苟斯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进食上，不过他撕开鱼肚子的动作略有些野蛮粗暴，卡雷甚至希望他的宿主闭上眼睛，他就不用看这血淋淋的场景了。

卡雷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物上，他想到了提尔。元龙们将守护者留在岸边以便自己进食并不完全令他感到吃惊，但是他们真的需要立刻为提尔做些什么。卡雷想知道其他的守护者究竟在哪里。他们是否知道提尔性命有虞？蓝龙猜测，他们之间或许存在着什么连系，能够让他们——

刺耳的吼声在玛里苟斯的右边响起。卡雷和他的宿主都能认出这可怕的声音。

卡雷和玛里苟斯都不知道这两头不死元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有的没的，其中一头僵尸已经冲向了玛里苟斯，它那些黄色的牙齿间流出恶心的绿色黏液，显然对活着的元龙而言这液体是剧毒的。

玛里苟斯一个闪身，将尾巴卷了起来，形成一个绊子，抓住了僵尸元龙的后腿。正当那头僵尸回过头来想要攻击之时，玛里苟斯抽动了尾巴。

僵尸倒向一边。然而这却令玛里苟斯的尾巴暂时同它绞结在了一起，将玛里苟斯的背部暴露在了另一头僵尸元龙面前。

但是一波沙浪击中了那头不死元龙，将它击飞。当它落地时，又是一股火焰袭来，僵尸龙熊熊燃烧了起来。

不过那头不死元龙还是站了起来，第一头也是。

玛里苟斯松开尾巴，飞向反方向。这一次，他将第一头僵尸击向了湖面。

卡雷的宿主本只打算将对手击倒在地，僵尸却恰巧滑向了伊瑟拉面前。后者随机应变，用尾巴推了一把——朝着一个特定的方向。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不死元龙滑向了洞口，跌了下去，它的爪子抓着冰层的边缘，想要爬上来。

耐萨里奥用后爪一拍，力量不大，却足以拍碎支撑着那头僵尸龙的薄冰。

腐烂的元龙消失在了湖面之下。透过玛里苟斯的眼睛，卡雷恰好看到那头不死元龙从冰面滑落的。

另一头元龙则完全无视了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冲向阿莱克斯塔萨。在她能张口吐息之前，诺兹多姆释放出了另一波沙浪。

沙子正中要害。方才的烈焰燃烧已经对那具僵尸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沙子则完全将它击成了碎片，仍旧带着余焰的灰烬随风飘散。一些残肢甚至在落地后还抽搐了一番才渐渐不动弹了。

玛里苟斯快步走上冰面，从洞口看向湖水。数秒后，他看到了第一头不死元龙。这怪物竟又挣扎着想要游出水面。

卡雷的宿主朝着那个破开的洞口，喷出吐息。他费了些力气才将洞口的湖水完全冻住。元龙后退几步，现在，就算那具僵尸能够游到洞口，也不可能出的来了。

玛里苟斯回到其他元龙身边。耐萨里奥正在检查第二头僵尸龙碎裂后的残尸，确保没有任何部分会再动起来。诺兹多姆则又吃起了自己的鱼，阿莱克斯塔萨看着远际的群山，看起来若有所思。只有伊瑟拉注意到玛里苟斯的归来。

卡雷的宿主看着那些碎石。有什么东西正在困扰着他，但是元龙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卡雷也觉得略有不妥，总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

冰蓝色的元龙忽然仰起头，看向之前留下提尔的地方。

提尔的身体不见了。只有一些斑驳的血迹，和一个人体印在雪上的痕迹证明他曾经就躺在那里。

玛里苟斯快步走了过去，焦急地朝各个方向找寻着。但是无论他怎么仔细寻找，提尔都无迹可寻，当真一丝痕迹都没有。

“走了，”伊瑟拉朝他喃喃道，“不见了。”

“去哪？怎么去？”

伊瑟拉耸耸肩。

其他元龙们终于注意到了这边得情况。他们也一同进行了短暂的搜索，耐萨里奥甚至飞向了冰封的湖面寻找，却都是白费力气。

“没了，提尔没了。”玛里苟斯怒吼道，相比责怪其他同伴，他更自责。他认为保护提尔是他的责任。

而就当玛里苟斯还在进行着无果的搜寻时，卡雷脑中却是一道闪电划过。就在刚才，玛里苟斯捕完鱼，转身走向湖岸时，他的视线曾经掠过提尔所在的位置。

这便是这些时间以来一直令卡雷感到不妥的地方——那个时候，提尔已经消失了。

有什么东西带走了守护者……卡雷总感觉，无论是什么带走了提尔，目的都不会是为了吃掉他……